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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嘴唇無聲翕動幾下,倏地悽苦一笑,道:“阿瑚啊,你珂姨歪打正著,也算得償所願,就不枉做了一回惡人,你父親說我壞他聲名,我倒不覺得什麼,要算賬我反正決不欠他的,但對你……對你我真是愧的慌,也就沒什麼臉再見了,天大地大,你要好好保重……下輩子……要有下輩子,我還願意照顧你……”
她悲涼說完,苦笑一聲,舉步與女孩擦肩而過,繼續向前,頭也不回,那女孩只是黯然相望,臉上無神,已是連淚水也沒有了。
我雖選擇了默然袖手,任由事情到了這一步,但眼見她們苦楚,心中也不能淡然,何況這一步之後,再無顧忌,出林相候便是出於這般補償心態,怎麼能讓她們就此離去,見狀當即出聲,喚了一句:“慢著,請留步。”
那少婦聞聲一顫,明明剛才我就在那女孩身邊不遠,她卻好似現在才發覺我的存在,慘白著臉轉過來,僵聲道:“你,你怎麼在……罷了,你還想怎樣?說出來給彼此個痛快吧。”
我搖頭道:“真相大白,我已不想怎樣,只是想知道你要怎樣,枉你剛剛也說了天大地大,如今卻轉過身就要一走了之,讓珊瑚姑娘一人去漂泊流離,孤苦無依麼?”
“我……”這少婦似沒想到話題是這個,先是一呆,再澀然道:“我不是……只是……我哪裡還有那個資格……”口中支吾,竟顯得有些無措。
“珊瑚姑娘?”我回頭看那女孩,她身後是大片的花樹叢,繁花點點,此刻卻只能襯得伊人單薄無依,也更令我不忍見她遭命定的獨自流離,堅定心中所想,便道:“珊瑚姑娘你意下如何?恨這人嗎?”
聽得我這麼問,那少婦愈發不知所措,低著頭好似個等候責難的孩子,不安之極。
倒是那個十來歲的女孩,此刻卻顯出了大人氣質,安靜的想了一想,沉穩開口道:“我,說不難受是假的,也真是有一些怪珂姨……”見那少婦難堪的偏開頭,她嘆了一聲,緊接著道:“但是那又怎麼樣,當時也沒人逼我,自己貪心學了終究怪不得別人,即使怪,也談不上恨……”
一邊嘆著,女孩一邊走過來,也不看我,只拉了那少婦的手道:“珂姨,無論之前如何,她說的對,咱們今後就都是沒家的人了,從此浪跡天涯,會飄去哪裡也不知道,天下這麼大,我又年少不懂事,你真忍心要撇下我獨自一個人嗎?”
至事情敗露之後,那少婦或悽狂或悲苦,面無血色,就是不見一滴眼淚,此刻聽這一句,卻潸然淚下,反握了女孩的手道:“好,好,只要你不恨我,我們……我們一起上路,浪跡天涯怕什麼,我自幼跑江湖賣藝,什麼沒見過,阿瑚,不怕。”
“嗯!”那女孩見少婦哭了,自己揉了揉眼,反而含淚帶笑起來,道:“珂姨這麼說,我就不怕了。”吸了一口氣,再側過頭來,這時候才盯住我,說了一聲:“多謝成全。”便拉了少婦舉步離去,兩人步履皆堅定許多,再不復前一刻出樹林時的跌跌撞撞。
我也不再阻攔,只是乘她們未走遠,提氣道:“二位今後若有什麼難處,或是厭倦流離,可去陝南定軍山,那裡有一座山寨,寨中俱是娘子軍,只要報出玉羅剎名號,可保無憂!”
擔心此話給林中之人聽到,我說這話時並不算太大聲,好在風向合適,那兩名女子沿著土路遠去,其中一個遙遙擺了擺手,表示已經聽見,當然,至於之後去是不去,便全由她們自己做主了。
一句喊罷,默然看兩道身影離去,漸漸變做黑點,再望不見,自覺該做的都做了,也勉強可稱仁至義盡,心中卻莫名的滿是悵然,旅人上路,此途去不歸,漂泊二字,百種滋味,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切身體會,我記得今日,卻不知明朝,也只能盼她們一切順遂。
立在山坡上心思沉沉,不知不覺站了好一陣子,等忽地一醒,才驚覺浪費太多時間,我雖相信那鐵老爺子為人,也隱約記得他該要幫練兒的才是,但此刻畢竟剛剛棄女逐妾,人生一場大變,難保不會失常,練兒又是口無遮攔的主兒,這萬一要是嗆起聲來,還不激得對方以命相搏?
念頭如此一轉,心中頓時忐忑,轉身就要往林中而去,才奔出兩步,突聽裡面傳出居然一陣……笑聲?
還來不及愕然,但見花樹叢中轉出一老一少兩人,老者高大威猛,少女風姿綽約,不是練兒和那鐵飛龍還是誰?我原還擔心這兩人一言不合動手起來,可眼下事實是練兒面色愉快,笑意盈盈,連那鐵老爺子,雖然眉宇微鎖還隱有感傷之色,但在愴然傷懷之餘,也不知道練兒用了什麼法子,竟讓老人褪去了沉重,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