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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其實清楚,相對她的坦然自若,或者自己才是表現奇怪的那一方。
所以再是窘迫,也只得強自故作鎮定,反正自玉女峰受那一掌以來,也不是第一次給她檢查,尷尬雖然尷尬,權當眼前是一位白衣護士就好,想當年在醫院躺著還不是什麼都摸過了,堂堂一個文明人士,有什麼不能面對的。
不斷的給自己鼓氣,只是當那溫熱的觸感傳到肌膚時,還是忍不住微微一瑟,別開了眼。
比起這邊心虛,那邊倒是查的仔細,這時候練兒還真有幾分像白衣天使,一隻手反覆在傷處移動,間或問一聲感覺如何,其實養了這麼幾個月了,那最初的一片駭人烏紫漸漸褪色,如今早已不見,至於內傷什麼的,自己終歸是不明就裡的,感覺正常就好,時間久了更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不過對練兒不好質疑太多,只得任憑她作為便是。
翻來覆去驗了一陣,她終於收了手,滿意一笑道:“不錯,總算是沒留病根,我先還擔心你這身子骨吃不消呢。”說完,想是為了配合語氣,眼神就往水裡瞥去,又奚落道:“快起來吧,還待浸到什麼時候?都浸到發白了……”
她是無意之舉,我是有心之人,怎麼受得了這個?一時間只覺得體溫倒比水溫還高,再好的脾氣也是惱羞成怒了,急衝衝就要轟她出門,她倒也不以為然,或是覺得扳回了一城,顯得很是愉快,笑吟吟踏出去,帶上門時還不忘最後催促一番。
待到房間中終於只剩下自己,又在水裡呆了一會兒,才算漸漸找回了平靜,每每這個時候習慣反省,覺得自己太不沉著,總會因為一些無心之舉而自亂陣腳,縱然那是心中喜愛甚深之人,卻也不該,偏偏每次反省之後,總還有下一次發生,知缺點而不能改,實在無奈。
如此反思了片刻,也不敢耽擱太久,否則只怕某個急性子又闖進來催,那便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了。
匆匆從水裡出來,拭乾身體,去案邊著了貼身衣物,簡單束起頭髮,就抖開了一邊練兒放置其上的小包袱,裡面果然是一套齊全衣服,連帽子都有,只不過是以皮縫製,帽沿緣毛皮出鋒,無論樣式材質都顯然不同這些年看慣的巾服絛帶,想起鐵老爺子說的是胡服,之前還沒太在意,此刻卻感覺大有不同。
好在這衣服做的簡潔,穿起來倒是很容易,一身窄袖緊身的玄色袍子,居然還是翻領設計,令人油然生了他鄉遇故知的親切,衣襬分左右,綴著一圈細絨絨的黑色毳絨,長度及膝,毫無束縛感,連皂色長褲,革制長靴的下著也俱是乾淨利落,再緊上繫腰銙帶,動上一動,只覺得自在極了。
已有許多年沒穿的這麼自由過了,此世衣裙雖也習慣,卻多少難免拖沓,怎比得此刻的活動自如?當時竟有些衝動的在屋裡躍上躍下了幾圈,恍惚看見當初徒步旅行時的自己。
晚些時候穿出來給人看,引得院子裡正和練兒說話的鐵老爺子頓時哈哈大笑,捋須連聲道不錯,不錯,比想的還英氣些,可惜太瘦,不能再魁梧一點,穿的是胡服玄裝,瞧著卻還是個清秀書生樣,只能勉強充數,總還算看得過去。
倒是練兒,只坐在藤架綠蔭之下瞟過來了一眼,不置可否的輕哼了一聲,就扭頭再不搭理,只是一迭聲的催鐵老爺子笑完快講正事要緊。
老爺子這才收了笑聲,畢竟此行不可小覷,我們三人聚在藤架石桌邊,將接下來要做的事細細捋了一遍,太遠的會發生什麼其實誰也說不清,只能從近處著手,明日就是出發之日,老爺子已找好了兩個本地人,說是至少能安全引我們一路到沙洲敦煌,並保證到了那裡可以尋得到下一波嚮導,而若能沿途碰上同行商隊,那就再好不過。
薑是老的辣,別看鐵老爺子平時是個粗人脾氣,在性命攸關的大事上倒毫不含糊,一樁一件羅列的條理分明,連那兩個本地人的底細都查得一清二楚,說是以防萬一。
到了這個份兒上,本來沒我們兩個小輩什麼插嘴的份兒,只是後來講起此行輜重,當提到連嚮導在內共僱了四匹駱駝時,我看見練兒好似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老爺子順著我目光也察覺了,便問怎麼了?引來練兒盈盈一笑,回答沒什麼啊。
其實練兒不喜歡駱駝,嫌它怪異,這點在涼州時便已表露了出來,最近幾日與她結伴出行,我更是對這一點心知肚明,只是她再是不喜,也明白輕重緩急,是以嫌歸嫌,最後什麼話也沒有說。
只是最後,綠蔭下商量好一切,各自散去時,她經過我身邊時,笑吟吟留了一句:“別得意,這一段揭過,咱們再瞧。”雖然是輕飄飄的話,倒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