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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熱衷於以頭腦去解決問題,若是不得已需要動手,也都是目的明確心無旁騖,可這一刻,明明是背水一戰,明明是生死攸關,明明是處於下風肩頭血流不止,卻竟生出了愉快感,有一種情緒在心底醒來,滋長蔓延。
是了,沒錯,即使骨子裡有再多戒不掉的習慣,自己終究是多年習武,或者早埋下了武人的根骨,機關算盡,終是一戰,青鋒在手,此關不通——此刻,這忽然變得不是目標,而是一種自信乃至自負,毫無道理,亦不需要道理。
若一定要說憑什麼,就憑我是凌慕華的弟子,練霓裳的同門!
腳下不停,右刺左劈,渾然忘了疼痛,忘了時間,甚至也忘了自己,身上之力彷彿取之不完用之不竭,至於是否又新添了幾處傷?這並不重要,反正是此消彼長,給對手新添了多少傷,這才是要緊……
“我看這女的怕是瘋了!”那令人厭惡的傢伙這麼嚷嚷,異常吵耳,而且真是胡說八道,我分明好得很,生平第一次這樣鬥到熱血沸騰,乃至於切身體會之下,終於有些明白了練兒為什麼這樣好打架。
……練兒,對了,練兒。
因這兩個字,混沌的熱源中注入了一絲絲清涼,這才發覺不知何時,對面那應修陽居然掛了幾處彩,尤數臉上一道血痕最為可笑,而使雙鉤的連城虎的面上也劃過了汗珠,倒是旁邊助拳的慕容衝神色複雜,眼中隱約寫著的……莫非是擔心?
他又在擔心什麼?
就在這裡,耳中卻捕捉到了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那是身後,不該有人的身後!心中一驚,也無暇多想,只怕是自己眼花放過了誰,手中虛晃一記跳出圈外,也顧不上去奇怪他們怎麼這麼輕易讓自己跳出來了,先回過身就想是一劍!
可這一劍終歸是沒遞出去,因為回身才發現,剛剛墜地悶響的,是那具門上屍體。
屍體是不會動的,動的自然另有其人。
月色下,那名女子正在倒下的屍體旁擦劍,擦得是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只不過與認真仔細的動作相反,那一雙清清涼涼的眸子卻是鎖定在我這裡,目光對上,看她那明顯恢復了清明的神色,心中就高興起來,想說兩句話,卻又覺得不是時候,大敵當前,怎麼能再次分心走神不是?
念頭至此,趕緊回過身擺開架勢,練兒安然無恙,接下來只需要並肩迎敵,形勢就……腦子正這麼盤算著,卻感覺衣衫被扯了扯。
“你走開!”身後的聲音悶悶地,似乎帶了些不耐煩和暴躁,莫非是生氣了?
反正對面敵人也沒撲上來,所以有空不解的回頭,不太明白她何出此言,兩人聯手難道不是能更快更方便?張張口,想要問一句為什麼,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時候才發現,不知何時已說不出話來了。
迷惑地摸了摸嗓子,覺得頸間略有些溼,汗水麼?舉到眼前,看到的卻是滿手紅。
彷彿符咒解除般,體內那用之不竭的力道轉瞬抽離,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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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聲
…
都說人能在危機一刻激發潛能,不知這一戰究竟算不算,只知道前一瞬還是忘乎所以精力充沛似再鬥個三百回合也不成問題的身體,卻在後一瞬,在恍惚明白了什麼之後,立即變得連最簡單的站立也幾乎無法維持。
好在關鍵時候,體內還存了最後一絲絲力氣,令得自己不至於頹然倒地,而是晃了一下,藉手中那已變得沉重無比的鋼刀做拐杵住地,支撐著身體慢慢滑落,再緩緩盤膝而坐,倒也不算太狼狽,落在不明就裡的外人眼中,沒準還顯得頗為從容。
確實也是硬裝的從容不迫,並非為了所謂面子,實在是不遠處正有一群人在虎視眈眈,太過示弱絕不是什麼好事。
存了這顧慮,所以跌坐後一件事就是強噙起微笑回頭打量,好在真被唬住了似的,這幫對手沒什麼異動,或者是不敢妄動,不僅因為摸不準脈,更關鍵是,比起注意我,這頭持劍而立面沉如水的女子,才是真正需要提防的索命閻王。
這情形,便可謂是主角登場,配角功成身退之時吧?
或是體內還殘餘了些剛剛的輕鬆滋味,竟被這莫名冒出來的念頭逗得真笑了起來。
只是這無聲微笑剛浮現在唇角,就被面前這位小閻王狠狠瞪一眼給消滅了,練兒當然不是外人,又離得最近,我這裡是假從容還是真極限自然一眼可辨,不過她心裡似存了火氣,眼前我脫力坐下也毫不動容,只是那扯了衣衫的手微微用了點力,算是默然攙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