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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亦是幫兇!”
此時他剛剛經歷大悲大慟,口氣自然不會好到哪兒去,那紅花鬼母卻是越聽臉色越白,我雖然與她不算熟悉,但畢竟當年同路過一段日子,這般神色顯在普通人身上只是灰心喪氣,但如她和練兒這般高傲之人卻十分有異,正待想開口調停,卻見她忽地一聲長嘆,道:“罷了,罷了!若這廝果然迫害忠良,我當初救他就是大錯,還有何面目再見武林同道!”說罷一緊那龍頭杖,竟驟然往露出雪面的山石上一頭撞去!
“使不得!”今日變故太多,已不想再見到任何橫生枝節,趕緊跳起來去攔,可是哪裡來得及?唯一來得及的嶽鳴珂卻只是愣愣看著,那紅花鬼母本是高手,存心求死之下,速度奇快無比,眼看就要撞上,卻猝然一絲銀光破空,纏上那龍頭杖一緊,竟硬生生消了衝力,迫得紅花鬼母一個趔趄站下身來!
這一手頓時震住了全場,不僅是因為來得突然,還因為來得詭異,那銀光似有生命般,在那杖頭驀卷即去,只隱約瞧見似是一抹細絲,而能以一道細絲止下紅花鬼母身形的,這無疑令人咋舌,一時竟不知那是人是怪,何方神聖。
我與嶽鳴珂面面相覷一眼,下意識裡覺得應該防備,偏又覺得哪裡不對,而那紅花鬼母立在當場,卻只是怔了一怔,思忖了那麼一下,忽而狂笑道:“好好好!我這條命看來還有點用,活著也算有那麼點滋味!老朋友,你以為換了兵器,我就認不出你內家真氣麼!”話音一落,縱起身就朝那細絲來向飛衝而去。
因她這一句,心中陡然一顫!自己也顧不得留下嶽鳴珂一人會發生什麼,甚至再顧不得練兒那邊行動是否順利,想也不想,拔足就緊盯那紅花鬼母也追了上去!
四野荒涼,到處是白茫茫一片,雖是晴空,風卻大了許多,捲起地上片片雪塵十分地妨礙視線,生平沒有奔這麼快過,幾乎是豁出去般拼勁全力,那道赤色身影一直在視線中晃動,有時清晰有時模糊,紅花鬼母輕功略遜於練兒,卻絕不在我之下,緊趕慢趕,只能咬緊,卻無法追上。
即使如此,也不希望見前面之人停下腳步,她在前一味全力而行,顯得毫不遲疑,必然是發現了什麼的……光是想想有這個可能性,就足以令心跳加速不已。
終於,最近的時候,視線的盡頭,似乎在那道赤色身影之前模模糊糊閃過了一絲白,不同於雪的荒涼,那是一絲略帶暖意的月白。
只是最好的運氣也僅限於此。
一路死追不放,漸漸順山勢而下,就脫離了荒涼的白色世界,顯出了綠意,可也更為礙事,當踏入一片茂密的雪松林中時,終於,連那一抹紅影也再見不到了。
喘著粗氣,胸口發悶,冷空氣吸入太多,嗓子幹疼得要命,卻顧不得許多,倉皇無措地張望一陣,實在沒有辦法,唯有放開了呼喊,任憑那些風將自己聲音帶著四下飄蕩。
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這聲音始終只重複了兩個音節。
“師父——!”
☆、溫度
…
這片松林安臥於深山懷抱,周圍渺無人煙,林中極靜,唯有自己的聲音在其中嗡嗡作響,風從樹隙間穿過,將之帶往更高更遠的地方迴盪。
“師父!求您出來和徒兒見見面好麼?當初一別,咱們已經近十年不見了!”
不甘心地呼喊著,期盼著能得到回應,哪怕是一點回答聲也好,可如此一路尋一路喊,幾乎將這偌大個松林尋了個遍,能聽見的,只有枝頭上殘雪震落時微小地撲撲簌簌聲,以及化冰了一半的溪澗潺潺流淌的水響。
空氣中是松針和白雪混合而成的淡淡的清冷氣息,一縷縷淺光從參差不齊的樹梢間投下,在雪地上映出錯落斑駁的陰影。
只有自己孑然一身站在這裡,再沒有別的氣息,也再沒有別的痕跡。
終於停下了徒勞地呼喊和尋找,因為明白再搜尋下去也是沒用,是我錯了麼?雖然說是隱約看到了一抹月白,但要說能借此確定什麼,還是談不上的,而可以令紅花鬼母叫出老朋友這三個字的,出手救她一命的高人,更是可能大有人在。
可是……伸出左手看了一眼,三年前的傷痕早已痊癒,但對那道烙在手腕處細細完整一圈的類似勒痕的傷口還記憶猶新,當時自己在攀崖到危險關頭時失手,若沒這道勒傷大約早已小命不保,同樣一次危險關頭還有那之後……雖然意識不甚清晰,但將自己拽離激流的,似乎也是一道無形之物……
無形之物,勒痕,似有生命般的一抹細絲……絕不會有錯!
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