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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驚颼,陡然大喝一聲:“拿過頭來!”騰起一腳,把金獨異踢翻,慕容衝再相救已是不及,只聽得金獨異慘叫一聲,劍光一閃,頭顱已拿在嶽嗚珂手中!
該死,死得太晚,見這血腥一幕發生眼前,自己心中卻唯有這麼一個閃念。
嶽鳴珂殺了金獨異,並不耽擱,把頭一扔,回身又對那慕容衝提劍殺去,嘴裡喝道:“你要我回京面聖,我要你到黃泉去見閻王!”說罷長劍風翻雲湧,慕容衝見他拚命,約也知道此事非死鬥不能罷休,一邊揮拳出擊,一邊對那邊應修陽道:“還不幫忙!我若身死,你焉能獨自逃生?”
他說這話,無疑是要對方相助,那知這應修陽先在旁目瞪口呆,如今被一言驚醒,想了一想,反而往外奔去,奔到盡頭就手腳並用,攀上峭壁越去越遠,竟是想要獨自逃生。
慕容衝見狀,氣得放聲大罵,卻也無可奈何,但見嶽嗚珂越攻越猛,拚了不惜一死也要殺敵,想來也是覺得不妙,就見他且鬥且退,退到一處陡峭的山壁邊上,倏地縱身一躍,竟也效法鐵珊瑚般跳了下去,不過這一處山壁下卻是一個大山坡,雖然陡峭,但此時覆蓋厚雪,一路滾下去也不失為逃命之法。
我自己守了峽谷邊上,一心只想快些知道下面狀況,這些拼鬥反而不怎麼放在心上,是以也沒有上前幫忙,只是原本一場僵局卻以這種方式解開,不禁有些惻然。
那嶽鳴珂心中之哀,想必更甚於我,他眼見對手死的死逃的逃做了鳥獸散,面上一片卻只是木然,鬆了長劍,任憑它哐當落地也不管,不看我,也不看那地上死屍,只是走到鐵珊瑚之前倒地吐血之處,捧起地上那抹殷紅之雪,呆愣愣跪在那裡,彷彿魔障了般。
不忍看他如此,想要告訴他或者還有一線希望,張口卻變成了:“嶽兄,你……你別這樣,你這樣,珊瑚會不安的,並非你的錯……”
如今峽谷下情況不明,如果貿然給了希望,又再生生打破,未免太過殘忍。
那嶽鳴珂就是不語,彷彿沒有聽懂般,過了半晌,才道:“是我的錯,人是被我引到廣元的,若我不來,什麼事也沒有……我本想,本想給她道歉……拒婚之事,只是意氣之言,可我卻沒做到……連從別人手下救出她也做不到……眼看她被生生打下去……”
聽這一番斷斷續續的話,才發現好似他是誤會了什麼,以為鐵珊瑚是被金獨異殺害的,或者是混戰中瞧得並不真切吧,於是負疚甚深……心裡想要勸慰於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要講珊瑚不是被殺害的,是殉情的?這未免也太……左右為難之際,卻陡聽得不遠處又是呼聲不斷,這次換了是熟悉地女聲,正四下叫道:“玉羅剎,你跑到哪裡去了?玉羅剎!你說引我來看金獨異的,人呢!躲什麼躲,快把人交出來!”
只聽這聲音,就知道唯有一人,再看看地上死屍,頓覺頭大不已,還沒決定好怎麼做,嶽鳴珂似也被這叫聲驚醒,把那捧赤雪寶貝似地小心放下,再驀地跳起身,拎起地上人頭怒氣衝衝喊道:“金獨異在這兒!”
他話音剛落,山峰上就飛下一道紅影,落地後視線一投過來,就見紅花鬼母倒吸一口涼氣,再盯那血肉模糊的頭看了幾眼,巔巔巍巍舉起鐵杖,指了拎著人頭的嶽鳴珂,顫聲叫道:“是你把他殺了?”
嶽嗚珂哈哈仰天一笑,激憤道:“是,正是!這種東西,死上十個也抵不上我的珊瑚!”紅花鬼母哪裡受得了這個,大怒道:“你是誰?他再不是個東西,畢竟與我夫妻一場,殺也是那麼多仇家殺,哪裡輪得到你這個小輩?我也要把你殺了填他性命!”
這紅花鬼母脾氣極怪,又自負,還真怕她不問是非黑白就要動手,那就糟糕,可嶽嗚珂哪管那些,當即怒道:“嶽某人在千軍萬馬之中幾十次險死還生,在奸閹追捕之下也早巳把性命置於度外,哈哈,你要殺我填命!好啊,那熊經略的性命,我珊瑚賢妹的性命誰人來填!”
這一番義正詞嚴,令紅花鬼母頓顯得如受雷殛,她此時應該已聽卓一航把是非曲折都說清楚了,只是恐還不能全信,如今遇得當事人,卻再由不得她不信,當下就似脫了氣力般,那高舉的龍頭杖也慢慢垂下,過了半晌,才有氣無力地問道:“你叫嶽嗚珂?是那守邊關的熊經略的參贊?”似還想再確認個究竟。
嶽鳴珂見她不出手,自然也不會主動如何,當即點點頭,道:“是!而且我也知道你就是紅花鬼母,哼哼,人們叫錯你了,你的丈夫才是個鬼!而你雖本身不算壞,卻明知他本性,還顧著舊情數十年來幫他活命,他在外助紂為虐迫害忠良殺害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