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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幾乎要令人認不出了。
穆九娘見我過來,先是一愣,而滿面喜色,比了個噤聲地動作,耳語道:“你來了,太好了,我一路追蹤,就是見珊瑚兇險,才想出這麼個法子,這雪堆不比泥土,十分鬆軟易掘,他們在那邊說話,我就在這邊挖過去,到時候破雪而出,打個出其不意,才能搶下珊瑚保她安然啊!”
“要突襲,咱們就從這雪坡上打下去!挖洞做什麼?”不能理解,所以這般建議,卻見穆九娘搖搖頭道:“我也想過,可你看這雪坡高大,雪堆都是下實上虛的,上層極其鬆軟,一踩就落,只怕我們人沒到,對方就會先察覺,那時候弄巧成拙,反而不好!”
她一氣解釋,似十分著急,說這裡終於頓了頓,緩口氣,又道:“我原還怕時間不夠,他們那邊說話,不知何時就會有變故,一直擔心功虧一簣,如今你來了就好了,竹姑娘,求你去那邊和他們說話,盡力拖延些時候,最好能令他們離這個位置再近些,好麼?”
我捉著她手,見她手無寸鐵,全憑十指運內力挖掘,雖然雪層並不難挖,但也已凍得紅裡泛白,不由皺了皺眉,握緊劍道:“那這樣,你去前面,我來接替你挖!”卻被她壓了手道:“這活兒我會做,你不會,不是人人都會的,這還是我跑江湖時學得的,沒想到用在今日……竹姑娘,這出其不意,只能是轉移一瞬注意,最後靠得還是前面有高手見機接應,才能救下珊瑚,那嶽鳴珂功夫雖俊,我……我卻不很信得過,如今見你來,才算放下心來……”
這麼說時,那沾染了霜雪的臉上,甚至露出一絲了安心微笑,道:“說真的,你人雖有點冷清,但對阿瑚一直很好,心也細,不瞞你說,我一直有注意到,竹姑娘你其實常常會為阿瑚操心,有什麼冒風險之事也總免她去做,雖然不知原因,這一點,九娘自信還是不會看錯的,今日珊瑚的命就真是拜託給你了,莫耽擱,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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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簫
…
快去,是當時穆九娘對我說的最後兩個字,然後她就一把推開我,一頭又鑽回了那個狹小的雪洞,專心做她覺得此刻最應該做的事。
打量了那洞口最後一眼,我也只得默然站起,轉身邁步,去做此刻自己最應該做的事。
人命是平等的,但在不同人眼中性命必然是不平等的,遠近親疏,情誼不同,分量必有不同,若要我選,或者這世上我只願意為了兩個人去捨生忘死,其餘的,則只能視情況而定。
而鐵穆二人,雖不是心中最重,卻也絕不是泛泛之交,她們很可能是此世自己唯一能冠以朋友二字的人選了。
朋友者,當知難而進,全力而為。
雪坡那邊還在對峙著,兩撥人互不相讓,氣氛僵持著彷彿繃到極限隨時一觸即發,我並沒有刻意隱藏行蹤,雪地上嘎吱嘎吱地腳步聲早給眾人提了醒,饒是如此,在這等情況下,見到有人負著手不緊不慢地打雪坡一側繞行而來露了面,還是令在場者面上都顯出了驚訝神色。
既然光明正大露了面,底氣自然是再足沒有了,這個方向走出來,離慕容衝一干人倒比離嶽鳴珂近,索性就徑直向他們走過去,對方看在眼前,不知虛實,反而不好妄動,集體往後退了幾步,這才回過神,那金獨異臉色一變,喝道:“別再靠近!再靠近我們可不客氣了!”邊說邊搶到慕容衝身邊,指如彎鉤,往他所挾女孩的脖子上一搭!
頓了頓腳步,緩了許多,卻還是不徹底停下,一邊慢吞吞彷彿漫不經心般往前邁著,一邊盯了那站在當中的男人,搖頭道:“慕容衝,你真讓我失望,此刻你的這般行徑,簡直比當初做綠林強盜時還不如呢……”
那人卻毫無愧色,昂首答道:“你也讓我好生失望啊,姑娘,我原還希望只是一場誤會,沒想到你卻出現在這裡,看來真是和這朝廷欽犯有瓜葛了,姑娘,我勸你一句,幫助欽犯就是與朝廷為敵,與朝廷為敵就是與大內衛士為敵,是絕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雖然滿面自負,卻也十分小心,一邊說話,一邊往後移,我這邊緩緩邁前一步,他那邊就緩緩退後一步,總是保持著一定距離,他退,金獨異和應修陽這兩個老頭也都下意識跟著退,瞧著他們離雪坡還有幾步空隙,就扯了唇角勾出哂然輕笑,一邊仍是緩步迫近,一邊嗤鼻道:“大內衛士?哦,了不起,是比山賊聽著義正詞嚴多了,可堂堂大內衛士,如今卻擒了一個昏迷不醒地女子做人質,這豈是正派所為?”
這次那慕容衝總算顯出了一點尷尬,但很快正色道:“這女的率人攻打縣衙,本就有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