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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行為嚇壞了老爹夫婦,在他們眼中對方已是不能得罪之人,當下連連呵斥我放手。而她終於也露出疑惑,低頭看了看我,問道:“怎麼了?”
“我……我捨不得……”
罷,已經沒有時間再磨蹭了。
事已至此,還不如開門見山,我咬咬牙,拉著衣袖的手沒放開,卻撲通一下雙膝跪倒在地。
“三兒想追隨凌姨身邊,想拜凌姨為師!”
是的,這就是我的盤算。
雖然她的武功是高是低我不知道,她的經歷是善是惡我也不清楚,但現下她卻是唯一能帶我走出困局的希望,在人煙稀少的荒山僻嶺我等了整整六年,才見到這一個機會,若是錯過了她,不知何時才尋得到下一個能帶來希望之人。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把頭深深低下,希望能借此傳遞誠意。
房中一時間很安靜,老爹夫婦怕是傻了,他們絕想不到自己乖巧安靜的三兒會生出這等大膽念頭,我也不介意他們怎麼想,三兒在他們眼中更多的是現在的勞力和未來的彩禮,兒子才是他們心心念念想要的。
可來自近距離的一聲嘆息卻令我心中一沉。
“難得小小年齡有此誠心,只可惜……”她嘆道,一隻手握上我拽著不放的那隻胳膊,驀地胳膊一緊,一種奇特的疼痛感傳來,痛感並不算劇烈,卻異常刺骨。“可惜,你雖眉目清秀,但骨骼尋常,資質普通,全無繼承我衣缽之天賦,恐怕……”
我聽她如此說,也顧不得手上疼痛,大聲回答:“三兒不敢妄求繼承凌姨衣缽,三兒不貪心,只求能跟隨凌姨左右,學一招半式自保,從此不任人擺佈,不隨波逐流,將來不會給賣到認也不認識的人家為妾為奴……”
我是昏頭了,刺骨的疼痛和慌亂的急迫讓腦子發熱發昏,只想快表明心跡,竟不知不覺將這幾年心中的所思所想一股腦都倒了出來,直到耳中聽到一聲怒吼,這才心中一凜,頓時背上驚出了一層冷汗。
怒吼是獵戶老爹發出的,那番為妾為奴的話算是激怒他了,當下不管不顧大步流星的走來就想揪人:“小三兒!你這些話是哪裡聽來的?”
暗暗叫苦,還來不及想該如何回答,卻陡然覺得腳下一輕。
回過神來,竟已被她抱在懷裡。
“她說的可是事實?”她雖抱我卻沒瞧我,只抬著下巴,睥睨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握劍的手微微前傾,劍柄泛著冷光。
老爹對此顯然是畏懼的,婦人趕緊拉他後退了幾句,兩人的臉又紅又白,支支吾吾的解釋了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我該感謝他們還算是老實人,不善說謊。
這一幕她顯然也盡收眼底,卻並不答話,只沉默片刻後,突然反過來問起我“你叫什麼?”
我一愣,旋即明白,有些尷尬的答道:“他們……只是叫我小三兒……並沒起名……”雖是尷尬小聲,但心中卻不由得漸漸欣喜忐忑起來,莫非……
果然,聞得此言,她冷哼一聲,掃了那對夫婦一眼:“六歲孩童,不賜名姓,還有何可辯?枉我先前還當是山中清貧,幼子也難逃辛勞,如今看來,你等何曾將她當血親骨肉相待!”
這話直來直去毫不留情,嗆得對面人臉色一陣青白,尤其老爹,他終究是山裡粗人也算一條漢子,一口氣憋住很有點惱羞成怒,雖對學武之人有些生畏,口氣卻已漸漸硬了起來,對著凌姨先說他們怎麼也算有恩於她,又講別人家事讓她別管,孩子沒起姓名又怎麼樣與旁人何干,言下之意頗有點閒事莫問的責備。
他越是這樣說,凌姨唇邊的冷笑越是明顯,在對方的喋喋不休中,她看向了我。“三兒,我賜你名姓,你可願意?”
唯有爹孃,才能給孩子姓名。
一日為師終身為母。
我從她懷裡掙下來,雙膝跪地:“請師父賜名!”
她略一沉吟,目光飄向窗外竹林,然後我聽到了她的聲音說:“青竹纖纖,風雨難摧,你就喚作竹纖吧。”
來不及說什麼,下一瞬身體又輕了起來,風撲面,一抬頭竟看到了天空。
“你們的孩兒我帶走了,從今而後,她歸或是不歸,她認或是不認,她嫁或是不嫁,皆由她自己做主,這天下,再沒有人可以擺佈她!”
我彷彿聽到了,破繭之聲。
☆、西嶽
凌姨,從此以後,我便喚她師父了。
跟著她,心中仍是不安的,我知那時她願意收徒更多隻是負氣之舉,所以一路跟隨都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