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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哪裡理解岔了,練兒不滿的將這一切都歸咎為師父老是閉關不出的緣故,並由此得出了要去那閉關的石室中一探究竟的結論。
她這麼說時,真被嚇了一跳。
黃龍洞最深處的那個小石室,這些年來,除了師父之外誰都沒有進去過,我是自開闢之初就因為知道它用處,所以總有意無意的避嫌,除了在師父閉關時端水送飯外從沒靠近過,即使端水送飯去了,都是目不斜視,很快退出。
可能受我這些潛移默化的影響吧,練兒雖不見得有多忌憚,但也確實一直從未進去過,當然,也有可能是她從沒起過興趣的緣故。
總之這些年下來,雖然師父沒打過招呼,但那是我們師徒間事實上的一塊禁地。
這樣一個地方,乍一聽練兒說要去一探究竟,找師父的喜好線索,心裡是下意識很反對的,也勸說了幾句,可因為講不出什麼所以然來,無奈說服不了她,畢竟師父平時根本沒下過類似不準進來的命令,連隨口說說都沒有過,所以練兒始終堅持沒關係,甚至最後,連自己,都被挑起了些許好奇心。
人就是這樣的,再如何理智,內心深處對神秘未知的地方總還是會有探索欲。
所以,我終於還是同意了練兒的這個主張,甚至同意了與她一起去,只是提出來必須耐心沉住氣,等待有了類似師父離開下山這種時機,才可以真正付諸行動。
但其實,這根本不需要多麼大的耐心。
快回到洞中時我才想起來,先前,師父讓我去尋練兒回來的時候,確實是依稀說過的,說過第二天還下山有事,這種話。
第二天,她就真下山了,和平常一樣,走的時候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練兒是遵守約定的,倒真沉住了氣,哪怕聽到師父說要下山時也沒露出一點點的異常,相對她平時的性格表現,不得不說這令我意外,不過師父剛一走後她就跳了起來,急急想要馬上動作,卻被我又連哄帶騙的強拉著坐了好一會兒,直到確定師父走遠,不會因為忘了什麼再去而復返了,才鬆開了她手。
這一鬆開,她再也按捺不住,也不必按捺,幾步走到後洞最深處,運起內力呼呼兩掌,就將當做屏風的岩石撼動,再扳住一用力,推開來能容一人進出的縫隙,做完這些,回頭向我得意笑笑,抬腳率先闖了進去。
勾著唇角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也舉步跟了上去。
因為當初眼睜睜看著師父開鑿而成的緣故,這石室大致的模樣和大小心裡是有數的,只是現在裡頭未燃燈火,所以很暗。
這點昏暗對練兒來說沒什麼,但對正常人必然是有影響的,我摸出火石,不敢點桌上的蠟燭,生怕師父回來看出什麼端倪,又去到外面特意拿了油燈來,燃起光亮後,才仔細觀察起石室內的佈局。
說佈局,其實室內很是簡單,連桌椅都沒有,正中一個大石墩權作桌子用,旁邊鋪著軟墊,可供人席地而坐,一旁石壁上鑿出的一個閣龕,卻不敬神佛,只是將棉被軟席等物收攏來放置其中,夜裡便可在軟墊上鋪開來睡。
除了這些大件,剩下的就是一點有限的小零碎,舉著油燈環顧四壁,更多隻能見到石壁上刻滿的各種劍法,刻痕有新有舊,姿態各異,其中有些似曾相識,有些早已學過,想是這些年來師父種種參悟的心血。
這麼一個地方,看起來比外洞都來得更簡潔一些,怎麼可能看出師父的喜好如何?我有些灰心,而練兒不願罷休,翻了兩下軟墊和雜物,又去翻起了閣龕裡的棉被軟席。
正想提醒她不要翻的太亂,免得師父回來生疑,卻聽到那廂傳來一聲欣喜的歡呼。
正待要問,就見練兒手中拿著一卷什麼,轉過身三兩步走了過來,到面前也不多說,只將手裡的那捲東西一把塞給我,急急問道:“這是什麼?”
垂目看了看,下意識回答道:“羊皮紙。”
這樣的回答引來了對面一陣鄙視,練兒斜眼瞪了我,氣道:“我當然知道這是羊皮紙,裡面,是裡面!”
將油燈放在石墩上,我小心翼翼的雙手開啟這東西,生怕一不小心弄破了,捲紙很長,簡直能訂成一本書了,卷首和卷中滿載的都是各種劍式,與石壁上所刻的相同,只是多了心法口訣,想是師父最後整理出來的成品,這或者是很多江湖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卻和我與練兒此行目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抬起頭,剛想這麼對她說,又覺得不對,就算有字不認識,但劍式什麼練兒是看得懂的,單為了發現這個不可能興奮。
想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