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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這整整一夜過去也不見師父歸來,不由讓人有些擔憂起來。
練兒之前不說,見我問起倒也不瞞,坦率道:“現在辰時,不知師父什麼時候回來,我剛剛去望了一望,遠處發了大山洪,路被斷了。”
“山洪?”我先是吃了驚,轉念一想前幾日那麼大的雨連綿不絕,發個水也算正常,倏然回憶起她先前腰部以下盡溼,心中一跳,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伸手把她給拽了過來:“難不成,你還去水中探路了?”
“嗯,試了試。”她倒是不以為然,答道:“但那水太濁太急,還寬,我過不去,想是師父也過不來。”
她說的不以為然,我卻聽的後怕不已,山洪不比河流,那渾水中可是什麼都有,樹木枝幹藤蔓岩石亂七八糟的,一旦捲入其中被纏或被砸後果真不堪設想,她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竟敢去涉水探路,我急得直想訓她一頓,卻又知她最不愛聽我訓,萬一到時候唱個反調豈不糟糕,無奈之下,只得捺住心情,拉了她的手柔聲勸道:“練兒……太冒險,答應我下次不可再這麼做了……可好?”
她看著我,雙眉一皺,疑惑道:“那師父遲遲迴不來,你怎麼辦?”
聞言微愣,我這才發現原來這孩子竟是為了這個考慮,心中不由一暖,輕聲回答:“無妨的……只是普通……風寒發熱而已,不過來的猛了一些,你沒看到過……其實不是什麼大病,更不會有……性命之憂,不用擔心……”
她還是拿眼看我,一雙清泉般的眸子轉了轉,卻不言語。
看那模樣就知道她心裡有話,我撐了一口氣,繼續問道:“怎麼……了?”卻看到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小聲答道:“你之前,也說過不用擔心的,治小狼的時候……”
我一怔,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時心裡百味雜陳,勉強笑道:“即使不信我……但練兒也得信……信師父不是?即使繞遠路,以師父腳程最多一日也能回來了……到時候有了藥就,就沒關係了,對吧?”
說完這一番話,已是實在撐不住了,我只覺得太陽穴跳的厲害,連洞子都似乎在天旋地轉,也就無法再去管她信或不信,頹然倒回了榻上,閉目休息。
之後就徹底糊塗起來,似乎陷入了一場泥沼般的夢境,夢中光怪陸離,紛繁複雜,各種場景攪合在一起,高樓與青瓦,路燈與牛車,腳下的道路一會兒是水泥瀝青,一會兒又變成了黃土飛塵,自己似乎在墜落,又好像在奔跑,墜落時是無限的失重感,奔跑時卻似在被什麼追捕,無論是哪一種,無助的感覺都異常強烈,不停呼喊,聲音卻被風毫不留情捲走。
這樣喊狠了,有時會把自己喊醒,耳畔聽到自己的叫聲,不同於夢中自以為的響亮,其實微弱的幾乎只能算呢喃。
除此之外,還另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迴響,那是練兒,
我知道自己是燒到在說胡話了,也知道她必然會擔心,可還沒等怎麼樣,就又被拖回了深深的泥沼中。
這樣意識時有時無,迷迷糊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終於稍稍恢復了過來,卻突然一個激靈,被一陣寒風吹到清醒,這才感覺到吐納間盡是泛著溼意的新鮮空氣。
而她的呼吸聲就在身下,太近太近。
☆、帶子
此刻自己究竟是糊塗的?還是清醒的?我不明白。
若說是糊塗的,卻覺得腦子清楚五感明確,身旁露水的潮氣,微涼的泥土氣息,拂過的風和婆娑的月影,所有的感覺都那麼清晰可辨。
但若是清醒的,明明一個正發著高熱躺在洞中石榻上休息的人,能感覺到這些豈不是奇怪?
有那麼片刻,眨著眼,真是有點搞不清狀況了,可很快注意力就被其他一些什麼吸引,譬如顛簸感,譬如觸感,譬如身下那太近的溫度和氣息。
很少以這種方式與人接觸如此之近,太少太近,所以陌生的違和,我呆呆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意識到目前身處在怎樣一種狀況下。
“練兒,你……咳……這是幹嘛?”嗓子還是嘶啞,冷風迎面,話語幾乎被嗆回去。
“揹你啊。”回答近在咫尺,稚嫩的童音一如既往透著理所當然的態度,只是吐納間呼吸微微有點不均。
是的,這局面她不說我也知道,此刻自己正伏在她的背上,她在揹我,不僅揹著而且還在奔走,更確切點說是揹著我在夜色的山林中匆匆而行,她運了輕身功夫速度很快,因此掀起了風,還有帶著露水的枝葉不時從旁掠過手臂臉頰,所以才讓我醒了過來。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