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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能準確拿捏它後頸處一舉成擒,那我便有得好受了。
機會只得一次,手卻微顫,身子虛弱,多少有些力有不逮。
或者……一個念頭倏忽閃過,我鬆了鬆微顫的左手,目光默默投向不遠處的小身影。
想是附近沒找到想要的,在草叢中,她已走的比先前稍遠了一些,不過還是很好的保持在我視線範圍之內,一掃眼便能輕易發現那晃動的背影。
這個距離若出聲求救是要冒些風險,可只要控制的好,風險並不會比出手擒蛇來得更高。
問題是……
不敢牽動唇角,只得在心底暗暗苦笑,考題竟來得如此之快,前一步剛剛想明白了些答案,後一步就被逼著要做出個決斷麼?
我或者,從心底裡,不曾信賴過那孩子。
是,我信她,卻不信賴她,我將她視做稚童關懷包容,甚至可以為她一句話而忤逆了師父,但另一方面,也確實從不曾真心想倚靠她些什麼——這便是為什麼明明病的厲害,卻完全想不到她,想不到與她合作的真正緣由——不願麻煩一個孩子,只是託詞罷了。
不信賴,原因何在?僅僅是因她太年幼不足以託付?還是原先那些桀驁不馴動輒攻擊的行為終究有給我留下陰影?或者乾脆,是我自己的問題。
曾經有朋友死黨,再不濟也有父母血親,來到此世後,我自覺性格未變,可又確實是再沒信賴過誰,心底無親無友,靠的只有自己,哪怕後來跟了師父,也不止一次的盤算過,萬一有朝一日她不要我了該怎麼辦。
今日之前,真從未覺察,原來自己已不知不覺變做這個樣子,內心落落穆穆,仿若遺世孤立。
然而……最後看一眼遠處的人,我淺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努力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手臂上那令人難耐的冷膩存在上。
然而今日之後,即使覺察了又如何?死過一次之後,我已絕不願再將命交託到他人手中,命運亦然。
輕輕活血後,左手已經不再顫的那麼明顯,嘗試著重新運力,同時目光緊緊盯住了右臂,不知是幸還是不幸,那東西仍停留在原處,沒繼續往上游,不過纏繞的更緊了些,一顆暗乎乎的三角蛇首時不時輕微搖晃。
腦中預想了無數次該做的動作,終於覺得時機成熟,我咬牙,儘量輕柔小心的緩緩欠身,從平靜放鬆的休息狀態,換做了蓄勢待發。
左手輕抬,成敗在此一舉,不由得人不緊張。
就在這節骨眼上,卻驟然出了始料未及的轉折!
“喂!你來瞧瞧,這次一定不錯了,這次我可是辨得很仔細,應該……”那廂,熟悉的聲音驀地響起,語氣中透著單純的歡欣,但緊接著又突兀斷了動靜。
一驚,抬眼看她,見她正直直的盯住我這裡,我倆遠遠隔了些距離,所以夜色中我看她不是很清,卻能清楚感覺到那目光瞬也不瞬的鎖在了我右手上,也是,她一雙眼睛既能在黑夜的灌木叢中分辨出糾纏混淆一起的各色草木,又怎麼會看不清此時正糾纏在我手臂上的一條活物。
看清了,她不言不語,只一步步向這邊靠來,連腳步亦是無聲的,唯有雙眸閃閃,通透銳利。
我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也還有時間來得及開口攔住她,這孩子永遠如此,心隨意動,想到如何便如何,不會猶豫,亦從不管他人心裡是怎麼個想法。
此刻我心裡應該是不願她過來的,所以就該開口對她說,練兒,別動,沒關係,讓我自己來。
可是,直到她走近了,還是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兩步之外的距離,她停住,本來直直鎖那右臂的銳利目光轉了一轉,對上我的眼睛,眨了一眨,稍柔了一些。
明眸傳心,不知她看沒看出我的猶豫,我卻已讀懂了她眼中決意與堅持。
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
或者我是不願意信賴她的,我連師父都不信賴,他人最多隻可借力,關鍵時誰都不能靠只能靠自己,縱使決斷因此出了差錯,那也只能算自食其果,不怨天,不尤人——若非抱著這樣的信念,我無法生存至今。
今後,會有什麼不同嗎?
那孩子俯身,輕輕撿起一根樹枝,拿在手上掂量一下,重又對上了我視線,無聲的點點頭,而我,終究還是在那道目光中,卸了左手的力道,慢慢閉上了眼睛。
因為你倔不過她,心裡一個聲音如是說。
☆、揹你
把命託付給別人是何種心情?
我說不太仔細,只知道感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