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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右也聽不懂,只是關心該怎麼辦,我頗覺有些束手無策——如果只是疼痛,那這幼狼還能捱得過,若是感染……我只認得最普通的一些驅寒清熱植物而已。
可被這樣眼睜睜看著,實在不想讓她失望。
或者,告訴師父?她老人家行走江湖,照理是應該懂得些療傷方面的知識吧……但是,不妥,我和練兒都沒受傷,此刻就是新鮮去弄道傷口也難保效果,萬一讓師父知道我們是為救助野狼,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等等,師父。
我腦中一閃,陡然想起一些事情,拉了身邊的人就往來路奔去,她猝不及防被我拉個正著,踉蹌了兩步目光才從幼狼身上收回。
“怎麼了?”她問,一臉莫名的看著我,卻沒有動粗還手。
“還記得師父前些日子陸續帶回來的書本吧?”我一路奔一路給她解釋:“就是給我們識文斷字用的那些。”
對待我們,師父的心思雖都在武學這塊兒上,但也覺得自己徒兒總不能大字不識一個,是以每次下山置物得機會總要購兩本書回來權作教材,可鄉下小鎮書本原也算稀罕物,偶爾才會覓得到一兩本,內容五花八門不談,字型更是各有不一,師父也不管那許多,遇到了就買下讓我們閒暇時學,我這種還好說,練兒學很是辛苦,對那堆東西一直頗有怨懟。
“幹嘛?”果然,此刻見我突然提起那些書本,她就面露了警惕之色,腳步也放緩許多。
我回頭衝她笑,答道:“我記得那裡面有一本醫書,應該記有療傷的方子。”
回到黃龍洞中已近黃昏,今天師父也是閉關不出,倒正好稱了我們的心思,翻箱倒櫃的一陣亂後,那一本薄薄的醫書還當真給順利搗騰了出來,練兒先是自己一把奪過去翻了翻,又立刻把書交還給了我,然後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
她不說話,從來把期待寫在眼中。
在那注視下,我開啟書,細細看了幾行,不由得也鎖了眉頭。
書是醫書沒錯,不過是本鄉野雜談,裡面記載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各類土方,其實是好的,因為這種雜方最常見的一類裡就有療傷止痛,拔毒祛腐等常用方,甚至還記載了草藥的功效形狀,可惜用語尤其那些專用術語,實在晦澀難懂,繪製的藥草圖也非常潦草,想要按圖索驥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為今之計,也只有硬著頭皮從那晦澀描述中弄清藥草長什麼樣再說了。
我捧著書一個字一個字的摳,憑自己可憐的一點基礎知識試圖將之翻譯成句,思維不斷在中醫西醫古文白話中翻來覆去,一時間只覺得頭都大了幾圈。
周圍的光一點點暗了下去,直至書本上的文字再也看不清了,我放下書,揉了揉酸澀的雙眼,正想去點燈,卻驀地發現過道盡頭,一盞燈正端在練兒手中,小心翼翼的走了來。
還以為是自己看書過了勞,再揉揉眼,這一幕卻還在。
實在是稀奇了,以往天黑,我點燈,師父點燈,卻從不會見這孩子去點燈,一來她始終有些畏火,二來她的視力實在太好,黑暗中也能視物,根本用不著燈光。
可眼前她分明端了一盞燈過來,還放在了桌上,察覺我的視線,就對著這邊一撇嘴:“你,快,看書!”然後就盯了油燈再不理睬人。
我笑笑,想逗她又覺得不是時候,也怕腦子裡東西跑掉,就依她所言繼續埋頭苦讀起來。
待到好不容易將書中文字整理成自己的理解,再將這些理解在腦中描繪成圖,實際聯絡到那些山中存在的植物,夜已經很深了。我抬頭長出了一口氣,才發現她就趴在桌邊,長長的睫毛在陰影中輕顫著,卻已是守著那盞燈睡著了。
突然覺得,只是這一天,我們卻似乎比以往幾年,都要更明白了彼此,也更接近了距離。
或許,我與她,這才是真正相處的開始。
☆、種種
第二天,天頭將矇矇亮,練兒便拖我去到山中尋藥。
其實深夜裡驚醒過來後她就想這麼做了,但在聽我無奈的解釋完並非每個人都能如她這般暗中視物的道理後,只乜眼瞧了我一眼,喉中低嗤了一聲笨外,倒沒再說什麼,也沒繼續堅持,讓人多少感覺有些意外。
我覺得,這與其說是我倆感情進步神速,倒不如說是她終於發現有些事確實自己做不到而對方能做到,於是那種桀驁之氣無形中就收斂了許多。
從這點而言,她一直是個蠻單純的孩子,服便是服,不服死也不服。
反而我不清楚,自己是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