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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不會覺得奇怪。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事先沒能想到,那便是她動手前現出的古怪微笑,以及現在卸脫了對方一隻手後,還意猶未盡,沒有半點善罷甘休的意思。
本以為按她的脾氣,會是一招制敵後再不屑看上半眼,但此刻的練兒,不像一隻小狼,反而更似貓科動物,面對腳下獵物存了好好折磨一番的心思。
坦白說我不反對她這心思,這地痞顯然有恃無恐,今日若遭遇的不是我們而是任何一位尋常人家的少女,那下場如何還真是猶未可知,此間世道對女子總百般苛刻,若是稍微沾染了不幸,不會見有多少人來同情,只會從此棄如敝履。
從這一點出發,哪怕練兒出手再狠些,我也不會生出阻攔之心,最多以後的一年半載裡不再下山就是了。
不過眼下,那混混殺豬般的哀嚎聲實在太惹人注目,雖然街上已經散市人流稀了不少,但總還是有來來往往的,加上街邊那些個店鋪攤販,之前地痞肆意妄為時都不敢出頭露面只當做沒看見,如今對方倒了黴反倒個個張望起來。
實在不喜歡這種被人揹後議論指指點點的感覺,我踏前了一步,開口喚道:“練兒,夠了。”
一喚之下,她卻是不為所動,依然死死的把那壯漢摁倒在地,根本沒有半點放手的意思,只轉過頭來看我,望向這邊的目光中也滿是戾氣,還似乎蘊著不服,彷彿當初小狼時與我倨傲起來一般模樣。
這是又鬧脾氣了啊,我心底輕嘆一口氣,走上前去,也不多說什麼,先將左手的冰糖葫蘆摘下一顆來塞進她嘴裡,微笑道:“好吃麼?”
一不留神口中被塞了個東西,她無表情的閉著嘴,只看得見腮邊圓鼓鼓突出一小塊出來,再撥弄了幾下,估計含出了滋味,神色漸漸緩和了下來,眨了眨眼,點頭回答道:“嗯,酸酸甜甜的,不錯。”
“不錯就行,菜沒點對,買來給你權做補償的。”我乘勢牽起她一隻手,一邊往身邊引,一邊繼續笑道:“你還想在這兒呆多久?咱們可有正事還沒做完,這種人教訓過了就好,要在他身上浪費多少時間?”
這孩子也沒反對,含著嘴裡的果子任我拉了她往前走,只是在最後徹底鬆開手的一剎那,我耳畔只隱約聽得咔叭一聲細響,然後地痞的慘叫瞬間拔高了好幾檔,瞥眼一瞧,那隻原本就脫了臼的手上,拇指怪異的扭曲著,顯然是斷了。
看看練兒,她也一臉無辜的看著我,我搖搖頭,笑著把糖葫蘆交給她,牽著她空出來的那隻手繼續走。
回到酒樓時,我走正門,讓練兒怎麼出來的就又怎麼上去,於是等自己與戰戰兢兢的掌櫃結清賬時,她便施施然打樓梯上下來,消了氣後總算還記得師父的囑咐,這回該穿戴的都穿戴好了,並且很不滿的瞧我一眼,遞了蒲笠過來,那意思是你也該戴上。
在外人面前我不會嘗試逗她,所以只順從的接過來扣好,而後兩人一起並肩出了酒樓。
這一鬧騰,耽擱了比預想中更多的時間,照理說出來後該直奔瓷器鋪子才是,可因為之前那一鬧太多招搖,我只得領了練兒先在眾目睽睽下踏上了離開集市的大道,待到偏僻無人處再施展輕功越了兩戶人家,悄然回到原來路線上。
對此練兒有些不解,我向她解釋只是不想替那老師傅招惹禍端,畢竟被閒人看見我們出入其中,也許指不定什麼時候那地痞就會惹事,我們不怕他,普通人家卻可能惹不起。
練兒聽的似懂非懂,一開始時有些不屑,等到弄明白了,就脫口而出,那剛才該取了他性命的,省得這般麻煩。
骨子裡,她還是和當初一樣,人命較自然中其他生靈沒什麼不同,生生死死,再尋常不過。
我嘴上叨叨了她幾句,心裡卻明白這思想工作,怕是有很長的路要走。
回到瓷器鋪子的後院,練兒之前做的坯體畢竟小巧,此時已陰乾的差不多了,修坯的事情老師傅本不想交給我們做的,因為此道工序對燒製的成敗影響頗重,若一個不小心削得厚薄不均,那之後十有□會燒燬,但練兒堅持要自己做,我們也拿她辦法。
當然,就我自己而言,對這一環節倒比之前的拉坯對她有信心得多,只因為這一環裡,全是要靠刀具和手上功夫的。
在練兒手中,無論怎樣的刀劍,都只能順服歸她駕馭,彷彿她生來就是它們的主人。
所以當她只是看了老師傅示範了一遍,然後就站在那兒,依樣輕撫坯體,操作著刀具,毫不猶豫的選擇好吃刀角度,均勻而爽快的修削起來,沒有一點角度不當或跳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