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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氣,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好在無論是因為什麼,這個人都暫時沒有要反抗的意思,似乎也全然不介意被揭開了面具,只是眉眼冷冷盯過來,彷彿想看我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經過剛剛對峙,而若是還不知道該怎麼做,自己便真是無可救藥了。
…
☆、沒完
…
大雨依舊在電閃雷鳴中肆虐著大地,雨水嘩啦啦兜頭澆下,順著面頰肆意流淌,連睫毛上都在不斷滴著水,這使人幾乎睜不開眼,感覺十分難受,偏又騰不出空去擦拭,因為全部的餘力都用來鉗制她了,手按著手,身壓著身,唯恐一不留神,這個人就掙脫出去再一次脫離了自己能觸及的範疇。
即使身下的人好似暫時沒反抗的意思,誰知道這暴脾氣下一瞬會怎麼樣?
不過,比起前幾天那般的相處方式,反倒是這般怒形於色甚至舉止極端的暴戾更能令人安心些吧……雖說此刻脖頸還泛著一圈鮮明的疼痛感,嗓子也噁心般地不舒服著。
但是,也算值得。
這一年多來,一直都以為,那滿頭白髮就是阻隔在我們之間的唯一原因,是令她對我寧可相識不相認,甚至在揭穿之後毅然轉身離去的罪魁禍首。
而如今,在這暴雨滂沱之夜,在她一番過激舉止之後,才驟然發現,或者主因並不僅僅如此。
若一個人自幼驕傲自負,連想也從未想過會經歷那些打擊,卻在措手不及下被傷得如此深,如此重,如此徹底的絕望與悲痛,那麼在之後會覺得心有餘悸,以至於有些後怕起來,不想再經歷一次,也算無可厚非吧?
從未想過練兒可能是如此,但轉念一想,其實又合情合理。
在面臨註定的分別時,搶先劃下界線,甚至撕裂關係拉開距離,只是因為不想面對那無法承受的一幕。
她說得一點不錯,我倆之間,終究還會再失去彼此,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可是……
輕咳著,終於緩過來了氣,甩甩頭勉強去掉些面孔上的雨水,然後睜眼,看她。
有千言萬語,但此刻需得句句斟酌,接下來或者就是自己這輩子最重要的一場對話,面對的是一個最執拗不過的人。
“其實,我剛剛在想,說不定你說的很有道理……”心中謹慎,開口卻顯隨便,水珠很快又匯聚滴落,於是不自覺地眯起了些眼,平靜道:“若可以選死法,那麼於我而言,死在你手裡沒準是最好的……但可惜,轉念又一想,這世間誰都可以殺我,唯獨你,沒有這個資格,練兒,你沒資格殺我。”
她不回答,唯獨嘴角噙了冷冰冰地一抹笑,彷彿對這話極不以為然,連回答也不屑。
也不去理睬那神態,既不回話,我便只顧按住了她繼續說自己的:“覺得這話可笑麼?但莫忘了——我不喜歡你死,所以今後都會保護你不死的——雖然說這話時你尚年幼,但堂堂練霓裳,說話總是不會反悔的吧?既要護我,就不能殺我,是不是這個理?”
往事重提,不過是小心翼翼地激將,果然,身下的人聞言眼中一凜,終於哼哼冷笑出了聲,開口道:“以前?虧得你還有臉提以前!原來也還記得一點以前的話麼?可縱然記得,我對你說的話你何時有真正放在心裡過!”
“一字一句,從未忘記,都在心裡。”平心靜氣,卻是斬釘截鐵的肯定。
“好!”這樣平靜的回覆似乎只能換得她越顯忿忿,說話也就愈疾:“好!既然你說記得,那曾經我還說過什麼?我練霓裳不要任何人保護,我要你在身邊,不是為了要你捨命護我——這你可記在心裡了麼?記在心裡了麼!”
嚷到最後,她激動抬起了身來,幾乎要從我手中掙脫,即使是在視野不良的漆黑中,也能清楚看見那雙眼眸中的情緒,憤恨有之,傷痛有之,委屈有之,還有些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我承認自己是故意的,哪怕是憤怒的宣洩,也算一種交流,好過苦苦揣摩猜測。
只是這樣的點火,卻也不能太過,否則便是不可收拾。
“……對不起。”
所以之後選擇這樣回答,換來的則是她譏嘲地勾起嘴角:“曾經我也說過,不要老跟我來對不起這一套。”
“是,我記得。”點點頭,並不打算再激她,大致都已明白了,接下來便是自己的問題,要短時間裡想出應對並不容易,於是唯有先含糊拖上一拖:“不過當時候這樣說時,你是不怨我的,既不怨,當然也不必說什麼抱歉。可如今你卻是有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