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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恍然,笑道:“嗯,早餓了。”然後拎著大包小包跟上去。前面人一轉頭自顧自走著,卻似腦後有眼,剛一近前,就被撈走了最沉的一個包裹。
她似乎沒有意識到,距離那小攤真的只有幾步遠。
比起商賈早早做準備的集市那邊,客棧附近大約是當地人的聚居區,明顯懶散得多,街上一切都還是靜悄悄的,看不見多少早起的人們,小攤顯然也剛剛擺出來不久,攤主正在熱氣騰騰的灶頭處忙碌準備著,旁邊幾張桌椅一個食客也沒坐。
攤主看似是一對夫妻,見我們走過來,趕緊分出一個人來含笑招呼。到底是生意人,一見練兒的穿著就知道用漢話,老遠就熱情道:“坐坐,遠方的貴客想吃點啥?”即使咬字不在調兒上,倒也聽得懂。
雖然是問想吃點啥,其實選擇並不多,當地小攤自然賣的是當地吃食,我隨意點了些吃的喝的,不多時就熱騰騰端了上來。這種早點當地叫火香,其實就是種先炸再蒸的羊肉包子,食之外皮酥軟內餡鮮美,只要不討厭羊肉的大多都能接受。我們倆自沒那些挑剔,也真餓了,埋頭就大啖起來,吃了好幾口才發現,對面那位雖也吃得不慢,卻半點沒碰桌上她那份酥油茶碗。
酥油奶茶是草原牧民必備飲品,這一年來我到處借宿,常常有機會接觸,也不覺得什麼,只想著此刻拿來就早點正好。如今見練兒碰也不碰,才突然想起她未必適應,便借擦手之際,低聲問道:“怎麼?不喜歡喝?”
她聞言撇過來一眼,大約是不服輸,古古怪怪道:“誰說的?只是不渴。”
這火香雖然味美,但先炸再蒸之物,怎麼可能吃了不渴?見她倔強,也不好再多說下去,只哦了一聲,又再低頭吃了幾口,然後端起自己茶碗一飲而盡,便自言自語道:“這油茶太濃,反而不怎麼解渴啊……”而後也不管她什麼反應,就招手喚了攤主過來,問道:“你們這兒還有別的喝的嗎?”
做生意哪兒有怕客人多吃的?那攤主當即就熱情推薦道:“有,有,要麼您嚐嚐我家的胡辣羊蹄湯吧!鍋里正燉著,羊肉美,羊湯鮮,可好咧!”
“胡辣?辣的?”不由得就皺起了眉,攤主也察言觀色的快,趕緊道:“不不,我家和別家不同,是放香料燉好出鍋才放別的佐料,輕重自家做主嘛。”這話聽了倒正合心意,點點頭,自己當下就吩咐道:“那便來兩碗吧。不過我們吃不多了,就只要湯不要肉,撈出鍋什麼亂七八糟的辣子都別放,加點鹽就可以了,要清淡點。”
攤主滿口答應,欣然退下去準備,這時候就又感覺到了視線,轉過頭,正迎上桌對面的那道目光,兩兩相視,我對她笑一笑,她冷然不語。
果然,昨日之後,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但,接下來呢?
不多時,肉湯端上來,乾乾淨淨的奶白色,撒了點蔥末,香醇不膩,倒是適口多了。我食量素來比練兒小些,待到吃飽罷手收拾好,她仍然在一口一口吃得認真,雖說那面容帶了偽裝,但舉手投足仍滿是往日熟悉的影子,令人不知不覺就看得入了神。
正托腮發呆之時,突然見她抬頭狠狠瞪過來一眼,大約是被盯到不自在了,那眼神倒很是凌厲,可惜嘴裡的東西還沒全嚥下去,鼓鼓的反而依稀回到了幼年時故作兇惡的稚氣。
所以一時沒控制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笑?嗯?”見我如此,她倒也沒著惱,反倒從容不迫嚥下食物喝了口湯,把吃剩的火香往碗裡一扔擦了擦手,這才好整以暇地開了口,平靜中帶著一絲捉摸不定。
“沒什麼啊。”攤開雙手直起腰,一面擺出無辜的神情,一面順水推舟道:“其實,我覺得你很像一個人,一個我很熟悉的人……想知道是誰麼?”
不懂,不懂已經到了這份兒上,還要留著這層自欺欺人的窗戶紙要做什麼,所以試探之言不知不覺就說出了口,我想,若是她仍保持著平靜的態度,即使是有些捉摸不定的平靜,那麼,自己或許就應該乾脆的捅破它。
可惜很遺憾,當這句話出口時,看到只是她眼中明明白白的閃躲和迴避。
雖說依舊故作平靜地反問了一聲:“哦,誰?”,但練兒不適合演戲,從來也不適合。
默然片刻,看著那雙眼中的閃躲回避始終也未能消下去半點,最後只能妥協地笑一笑,重新支起手托住腮,垂下視線道:“我覺得你很像我的……師父。你和她都是身懷絕技的高人,對旁人雖然態度有些冷淡,但其實心地都很好。”
垂下視線,所以看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