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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
大約是見我驚訝,她更是得意,一來二去,就好似將此舉當消遣趣事來喜歡了。勞這位採藥人勤快,半個月來屋中陸續攢了許多妙株靈草,是以自己醫術未見得進步多少,卻不得不先翻到存藥儲藏一頁,學那辛老五小心翼翼乾製起了生藥材,免得糟蹋好東西。
若說這第一個消遣還是正事,那麼第二個消遣就有些胡鬧了,不過說起來……這胡鬧或者還是因自己而起的。
不知是不是受之前我那不喜歡嶽鳴珂兩個徒弟的發言影響,練兒似乎也不怎麼喜歡他們。我倆居於這雪山中,又是什麼準備都沒有,許多生活必須品自然要靠嶽鳴珂供給,他也是細心之人,不用多提醒,每隔幾日就會給我們送些東西過來。這差事原本是兩個小徒弟在幹,無奈練兒老從中作梗,雖然不見得真如何欺負小孩兒,但每見他們打雪坡那邊過來,就總愛戴上面具拿他們戲弄一番,反正不讓進屋……幾次三番下來,在兩個男孩眼中那“白髮的惡婆婆”就十分詭異可怖了,嶽鳴珂對此啼笑皆非,之後送東西只得一直親自前來。
雖對吃人家的用人家的還捉弄人家的徒弟多少有些良心不安,不過既然嶽鳴珂沒太介意,練兒也做得並不算過分,自己自然也就樂見其成。當然,樂見其成的並非是天山派未來棟樑們被欺負,而是自己的生活少被介意的人與事打擾,畢竟,比起他的徒弟來,嶽鳴珂更受我們待見些,也更能相處的隨便些。
雖然說,練兒和嶽鳴珂的相處方式一般人不怎麼接受得了就是的。
普通人誰受得了一見面就刀光劍影?
見面就打架,練兒有練兒的道理。上一次草原比劍不利,她其實一直是耿耿於懷,那之後練劍也認真刻苦了許多,雖然她定也懂短時間內其實不可能進步到哪兒去,但一與嶽鳴珂見面還是忍不住要出手較量一番。明白這份心情,也知道像這樣的高手過招不會有太大閃失,所以自己倒不怎麼為此憂慮,唯一擔心的反而是嶽鳴珂不勝其擾下有朝一日會厭煩,那便不太好了。
出乎意料的是,連日觀察之下,那嶽鳴珂倒全沒有半點不耐煩,反而,即使是口頭上會先推辭一番,但最後每一次他其實也都應邀而戰了,較量時的認真勁頭半點不下於練兒。
最初確實是不解的,但不消多久,在旁觀了兩人的幾次鬥劍後,那份不解就漸漸化做了了悟,這兩人間的較量角力,不光是爭強好勝,也不只是對手難求,而是更甚的——那是兩派劍法由誕生之初就種下的心結使然,是上一代未盡的心願使然,即使嘴上從來不說,但至少這一次,練兒全力求勝,只怕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尊嚴。
相較練兒的專心一志,反而是嶽鳴珂的態度有些……模稜兩可,一方面,他同樣全力以赴,另一方面卻又似乎志不在勝負。
看得多了,便感覺這人彷彿另有想法,只是苦於無法傳達,有幾次他甚至對我似也有話說,無奈時機不對最終也沒出口……嶽鳴珂是知道輕重緩急的人,所以能耽擱下來的,想必也不是什麼特別要緊的事,抱定這一想法,雖也覺得或者自己該主動尋個空與他談談,不過因總候不著合適機會,也就沒急於一時。
撇開對這件事略有記掛不談,木屋中的日子過得是少有的萬事不縈懷,每日裡就看看書曬曬藥,閒來再與練兒一起說說笑笑,做做家務,簡直堪稱愜意。尋回了失去的人,穩下了不安的心,不再有江湖血腥,只有書香藥香連同兩個人居家過日子的淡淡煙火氣時時環繞身邊,雖是諸事不便的雪山寒地,但對自己而言,也夠滿足到愜意地長嘆一聲了。
除了……偶爾瞥一眼那個放在角落裡蒙塵的藥盒時,心中仍有些介意。
草草翻閱了一遍木箱中的醫書手札,關於優曇仙花的記載果然不過寥寥而已,即使久居天山又涉獵廣博如師公者,亦未真正見過此物,是以全憑傳說推測揣度寫了些隻言片語,若說幫助,其實並不算大,不過那些從藥理出發的揣度之言也並非毫無用處,至少看過之後,心中就更有了一點譜。
更有譜了,辛老五所言的乾製完成之日也早過了,若要試用,正是隨時都可以用的狀態,無奈有所顧忌下偏偏得束之高閣起來,多少是令人有些不甘心的。
好在閱覽醫書之後,就更明白辛老五乾製的手法有多漂亮,相信這藥材再儲存個一年半載對其藥性也不會有半點影響,所以雖說略有不甘,但總還算為時尚早,有大把時間可慢慢從長計議。
於是自住下以來,雖然介意,卻也從沒有將這件心事看得很重過。
直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