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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也老了,悶出病來咋辦?”舅婆端上一杯熱茶。
劉震抿口茶,然後吐出來:“當初就不該要他。”
“說氣話了,不是?不要他,要誰?當初誰疼得跟心肝兒似的?”舅婆笑。
“一家人有什麼事揭不過去的。”劉英說,“他也是大人了,分寸自己肯定也曉得。哥,你就甭操心了。”
“但願。” 劉震苦笑,“別提他了,好好一個年,淨說些不開心的事兒。”
從舅爺家回去的時候,周雲得了倆紅包。周雲也就道些吉祥話兒。
劉震看著這小姑娘又不免想起不知道在哪的那個兒子來,心中左右不'炫'舒'書'服'網'。
初一過後便陸陸續續有舞獅和馬馬燈到各家拜年。前面有一個提著燈籠探路的人,如果有人在家,他便會先貼一張紅色的印著簡單圖案的紙作為記號。對於這種偶爾似乎有強迫性質的拜年,並不是十分令人喜歡。但是家主大多會預備一冒碗的米並在米里藏一個紅包,一塊或者兩塊,端看主人心情或者財力。預備了,這是敬神,打個好兆頭。
有時,大人串門去了,小孩子在家,看見遠遠走過來的人,慌忙的鎖上門,離開,或者緊緊把門關上,不留一點縫隙,當然,也有可能從聽見聲音起就四處偵察看現在是在哪一家,然後跟別人屁股後邊跑,直到出了自己熟悉的地界兒,才笑鬧著一堆兒的人回家。
人過年,也就是正月初七之後,大部分鋪子就開市了。
在集市上少有舞獅的人,因為太過窄小,舞不開。但是,卻會有一些人,提著一面鑼,四處裡說吉祥話,得幾個賞錢。
周雲抽了些新年錢,到小賣部裡一氣兒買了許多甩炮和擦炮,故意在別人身邊弄響,樂樂的看別人驚慌失措的模樣。
十五的時候本來打算一家人上廟山玩玩,聽聽戲,看看古樹,而且,廟山裡有些素食是一般人不會做的,可以嚐嚐鮮,但聽得廟山實在太擁擠,就膽怯,然後家人商量著到集市上看花燈。
周雲手裡捏著一瓣血橙,小口的抿進嘴裡。
血橙比一般的橙子要味道好些,而且瓤瓣色澤豔麗,殷紅似血。但血橙並不多見,況且外表同一般的橙子並無區別,所以,買上了是運氣好。只是,周雲卻非是撞運氣,她家親戚裡有人種有幾棵,看見她要吃,專門選了好的賣給她。
集市沿著一條小河而建,水質還好,現下碧綠澄淨。
周雲打著呵欠,靠在周明傑背上,身後還搭了一件衣服,怕她凍著。
才來街上不久,就有人給了舅舅一張紙條,周雲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但舅舅的神色有一剎那的不對勁。然後幾個人便作堆不知道去哪裡了。於是周雲只好由老爸揹著。
街上,熙熙攘攘,擦肩而過,是鄉土的氣息。
遠遠的有梅花的香氣傳來。
周雲低聲呵呵的笑。
周明傑感覺後背的震動,心下想,不知小丫頭又在一個人帶勁的樂呵什麼了。
船型花燈從大街中央招搖而過,眾人擁擠著往花燈裡放錢以祈禱這新的一年裡平安好運。
“小丫頭,你也放點進去?”周明傑詢問。
周雲拉拉頭髮,翻個白眼,從兜裡掏出一把毛票,對周明傑道:“爸爸,都給了?”
周明傑看著那一團錢,疑惑,這到底有多少?
別了,我的夥伴,周雲嘆著氣不情不願的把錢全投進了花燈裡,然後,把頭伸到周明傑臉旁:“爸爸,回去要另外給我錢哦。”
周明傑笑著道好,原來家裡有小財迷一個。
河對岸有人擺了香案做法事。周雲看見幾個光頭和尚,一邊敲著木魚,一邊嘴裡唸唸有詞。
周雲隔得遠,聽不清他們在唸什麼東西。她聽過老婆婆老爺爺唸經,但不知道是不是這個。
然後放鞭炮,聲響震天。
有人放了兩隻鴨子先行開道。
接著,花燈下水。
周雲忽然想到那花燈裡應該裝了有好些錢吧,頓時苦起臉,覺得自己浪費了。
花燈在河面緩緩飄行。因為水流不急,它的走勢也不快。
其實已經熱鬧完了,但是這花燈幾年也不一定有一次,所以周雲並不催促爸爸,她安靜的伏在周明傑背上,耳中是別人的熱鬧,忽的想到了一首劉若英的歌。
我想我會一直孤單
這一輩子都這麼孤單
……
於是我學著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