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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一笑,只是這笑意不達眼底。
“你此話何意?”南榮昊驟地一驚。似乎他能安然站在此處,未驚動禁衛,定是不只他一人。
“此話之意,武帝自己看看便清楚。”雲逍緩緩扔出一句話,便不再說。
南榮昊走到朝陽殿門口。此時,月明星稀,當是安靜祥和之夜。只是,憑他的靈敏感官,自是知曉隱藏在暗處的殺氣。他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看向雲逍,笑道:“你的棋下得真是周全。我甘拜下風。”
“我們之間,三年和平的約定尚未結束。這期間,我們自當遵守承諾。因而,我今日來此,只為接清兒。”雲逍一句話,既是重諾,又是反將,更是執著。
“既然時日未到,自當如此!”南榮昊說罷,拂袖而去。
銀光之下,雕欄玉砌,瓊樓玉宇之間,水波粼粼。平湖中一輪秋月,潺潺晃動,如夢如幻。南榮昊步入一處亭子,負手而立。那背影竟有些蕭瑟、孤寂。想他經營數十年,卻仍是不能得願。即使雲逍未曾暗中派人,他亦知曉如國軍士浮華之氣甚重,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更何況,如國大將唯林充一人而已。重用之,將一發不可收拾。棄而不用,將無人能敵雲逍手中軍士。
這江山美人,江山為重,美人為花之於錦繡。韜光養晦多年,亦不在乎這些時日。只是,那人之於他並非僅僅是美人。他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總有絲絲縷縷的關係。這些時日以來,他已習慣了在她身邊。即使她不說話,他看到她便能安心。他本是讓她作為人質,卻到最後根本無法將她作為人質,反倒是將她放入了心底。
若是剛才,他執意要讓她作為人質,令雲逍遣散跟隨之人,是否還有轉機?只是,在她心裡,他一直不如她心中之人。那麼,他放開她,她是否會時常想起他?上一刻還在想將她納入後宮,下一刻卻是仍想著大業。當利用她的機會真的來了之時,他竟然輕易放棄。若早知如此……
平湖中,秋月落入水中,蕩起微微清波。他長笑一聲:“果然是我欠了你麼?”此時,他才明白,美人江山,她不是美人,而是他心尖上的人。他也明白,總有人重過江山。只是,再重,他亦只能守得那一方寸土地。雲逍是一早便明白的麼?為了她,雲逍可以不要江山?只是,他知曉他即使不要,亦是無人能奪得走。
君子當如雲逍那般,胸懷坦蕩。是自己一早利用了她,她才這麼不把自己看在眼裡麼?
緩緩踱步,進了和熙殿。林欣兒正坐於梳妝檯前,表情發怔。他走到她身後,林欣兒見鏡中突然出現的人,立刻回身行禮,低啞著嗓子喚了聲:“皇上!”
南榮昊將她扶起身來,問道:“這麼晚了,還不歇著?”
“臣妾一直等著皇上。想著就這樣等著,皇上總會來的。”她的聲音裡掩飾不住欣喜。他還能來到這裡,她便不算白等。
“皇后早些歇著吧。朕尚有事情要做。只是來看看你。”南榮昊說罷,又欲轉身離去。
“皇上!”林欣兒拉著他的袖袍,低泣出聲,“臣妾只求在皇上身邊,即使不要孩兒亦是心甘情願服侍皇上。請皇上念在以往情分,不要不理欣兒。”
南榮昊頓住腳步,轉身看向她:“欣兒,你知你父親的心思?”
林欣兒聽他喚她欣兒,心中自是高興,遂點頭道:“欣兒略知。只是,無論如何,欣兒已是皇上的妻子。一切都聽皇上的。皇上不願給欣兒孩子,欣兒亦不會埋怨。欣兒只求能常伴皇上左右。”
南榮昊輕嘆一聲,感念她一番真情,將她擁入懷中。君王不能有情,而他唯一的情也只能埋在心底。
大離洳疆。莫彥青看著突然來訪的陸風,將他請進營中。坐下後,莫彥青急著問道:“左相大人未陪皇上去那個地方?來此有何要事?”
“皇上找了個理由將我支開,只帶了數十名影衛進了如國皇宮。我來此便是讓你借我數百士兵,隨我前往如宮。”陸風快速說道。
“既如此,我便分一些士兵給你。我尚須在洳疆待命,不能前往,便有勞左相了。”莫彥青拱手答道。從前,皇上還是洳疆將軍時,莫彥青與陸風的關係便非常好。如今,為了皇上安危,他便只能命些士兵跟著陸風,亦不管違命不違命了。
陸風點頭,想著趕快與雲逍會和。
靜馨苑中,孟思清突然發現苑外腳步聲陣陣。她快步出了房門,站在苑門口,看到苑外的侍衛正在撤走。再看向疾走如飛的來人,她笑了。
雲逍玄衣長衫,黑色披風在風中飄飛,到了她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