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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對,你是李傲傑吧?一路上辛苦了,來我幫你拿皮箱。”範哲一看就是很誠懇的人,個子比我矮點,潔白的牙齒,一臉的陽光,一看就是個開朗樂觀的外向型帥哥。
“讓你久等了,皮箱重,你幫我拿這兜子吧,我又不是大老闆你還真準備個牌子。”
“沒事,皮箱我拿著吧,你都辛苦一路了,吃早飯了嗎?”
“吃過了,你那離車站遠嗎?”
“不算太遠,走,咱們找輛車!”
於是我和範哲坐上了一輛計程車,一路上他很熱情地給我介紹這個街、那個路還有一些標緻性建築。我的思緒很亂,不太禮貌地打斷了他,“你告訴我也沒用啊,長春我都住二十多年了照樣哪也記不住,哪都找不著,我是天生的路盲,就能記住兩地方,一個家一個學校,這點我是改不了的,現在也是一樣,記住你那和我公司就行了,這地方你知道嗎?”我拿出了丁叔給我的名片。
“知道,在西單那片,算是繁華地段了,你認識這家公司的老闆?”
“在火車上剛認識的,談得很投緣,你估計在北京當個普通職員能掙多少錢?”
“這可不好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還有高中畢業掙一萬研究生掙一千博士找不著工作的,看你的能力和道行,你拿到大學文憑了嗎?”
“沒有,唸到大四,只能算是高中學歷,英語四級,計算機二級。”
“哦,是證書你就帶著吧,多少能頂點用,我估計也就給你開一千左右吧,你要是有大學文憑能好很多,你到了那具體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說道時候再給安排,北京騙子不多吧?”
“北京什麼人沒有啊,到處都是瞎混的,不過我估計這人不能騙你,他沒跟你要抵押金之類的吧?”
“那倒沒有,可能是我運氣好吧,也該時來運轉了。對了,你來北京很久了吧?你現在幹什麼工作,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我到北京快四年了,高中沒念完就來了,沒你這麼好的運氣,我在這呆了將近三個月才找到工作。我才初中文憑能幹什麼啊?目前在浴池當服務員,幹一天一宿歇一天一宿,一個月八百塊錢。休息的時候去麥當勞打工,按小時算錢,一個月加起來也就一千多一點,房租四百五,前一段還行,跟人合租,現在那人出了點事,就我一個人住,多虧你來了,不然房子我都租不起了。”範哲尷尬地笑了笑。
“咱們一人出二百二十五,還行,房租夠便宜的,吃飯問題怎麼解決,是你自己做嗎?”
“便宜?一會兒你看看那破地方就知道了,是個地下室,不過這價錢也住不了什麼好地方,說句難聽的話那地方嬌氣點的狗都呆不了。在浴池上班的時候管飯,休息的時候我要是去麥當勞打工就吃盒飯,要是感覺太累就在家歇著吃泡麵,我那備了兩箱泡麵,我還偷著接了個電爐子,房主是不讓用的。”
“你感覺在北京發展苦嗎?”
“開始覺得有點苦,自己開銷都應付不了還得往家裡郵錢。現在好點了,每個月我都能往家郵四百多塊錢,反正跟上學的時候是比不了,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了,一眨眼都快四年了,我還記得自己剛下火車時的情景,好像還是昨天的事,以後你就知道在北京生存不容易了!”
“北京的經濟怎麼都比咱們那邊好吧?你在這四年了就沒什麼機會做點小本生意之類的?”
“經濟是比長春要好,有錢人也比長春多,消費也比長春高,可是咱們這樣的掙不到多少錢,只有那些高階知識分子、白領和有特殊才能的人掙得才多,你文化比我高,要是有一天出人頭地可別忘了我。”
“中文系學不來實在東西,咱們是一個水平,我就是多看了幾本小說。”
“你太謙虛了,在大學薰陶也能薰陶出點修養來,師傅停車,我們到了。”
“這麼近?”
“是挺近的,謝謝師傅!”範哲還真客氣,他拿著我的皮箱下了車。
“二位慢走啊!”司機衝我們點點頭。
“北京人都這麼客氣嗎?不過你還沒忘本,今天下車我碰到個東北人,就是那個丁偉的司機,那小子一口北京腔,聽得我特別扭。”
“北京人都那麼說話,入鄉隨俗嗎,我跟你說,東北人最容易變質了,我在浴池也說北京話,這是跟你才說東北話,現在說東北話我都感覺有點彆扭了,再說北京人都那樣,一聽你東北口音有些人就瞧不起你,你要是呆長了口音肯定也得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