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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離世子,他向我打聽你的去處。”“飛離還說什麼了?”蘭格眼裡有了光彩。“他前些日子回了一趟西雲國,回來的時候帶了一些你愛吃的西雲特產,我說可以順路捎給你,他卻不願意,非要親自送來。這會兒他去宮裡面見太子了,說遲些時候便會來看你”
蘭格聽了,臉上喜滋滋的。林子騫靠近安然,悄悄遞給她一張黃色的信箋,輕聲說:“這是王爺託我給你的。”信上沒有字,只是畫著一片茂密的叢林,群山深處一條湍急的河流淙淙流出,紙的右下方畫著兩個瘦小的少年,於斜陽下靜靜坐在河岸邊……熟悉的畫面,熟悉的人物,看著看著,安然的心跳得越來越快,手抖得幾乎捏不住那張薄薄的信箋。門被人推開,楚楊掀開簾子,看見桌上的茶杯,一邊走進屋裡一邊問:“有人來過麼?”安然轉身笑了笑:“子騫哥剛才來過了,他來看望蘭格。”“哦,”楚楊在桌邊坐下,把胳膊放在桌上支著下巴:“安然,我想吃梨。”安然朝他咧咧嘴,伸手拿起盤子裡的水果刀,挑了一隻金黃的梨便削起皮來。
蘭格笑楚楊這麼大了還會撒嬌,楚楊不理她,接過削好的梨,啃了一大口梨肉,嘴裡鼓鼓的,繼續口齒不清地撒嬌:“安然,我還要。”吃了晚飯,安然陪蘭格去附近轉。路過賣糖葫蘆的大叔,蘭格一次要了兩串,吃得十分開心,又是蹦又是跳的。安然跟在她身後,手裡捏著那張信箋,一路想著,走得很慢。
“姐姐。”蘭格在前面喚她,安然歉意地笑了笑,快走幾步跟上她。沒走多遠,又被落下了,蘭格等了她幾次,終於忍不住問:“姐姐在想什麼呢?這麼心不在焉,要是累的話,我們回去好了。”安然看著她,猶豫地問:“你知不知道……,明英親王患得是什麼病?”蘭格嘴裡停了下來,想了一會兒才說:“司棋說,明英親王十二歲那年發了一場高燒,整個人都神志不清。皇爺爺請得道的高僧一連作了七七四十九天大法,才總算將他喚了回來。甦醒過來的明英親王變得很古怪,宮裡的人說這是因為那場高燒把他燒糊塗了。我自己同他走得不是很近,之後的事就不大清楚了,只是聽三哥說,明英親王似乎身體很虛弱,這些年一直在吃藥。”“嘩啦啦”一陣響動,一顆金黃色的梨滾到安然腳邊,前方有個佝僂的身影正吃力地撿著滾了一地的水果。她和蘭格快步走過去幫忙,那人剛要道謝,卻又吃驚地呼了一聲: “這不是買我水果的姑娘麼!”安然仔細一看,真的就是那天在仙鶴樓裡見過的老太太,一問才知,她也住在附近。老太太從老遠的集市上低價買了一些水果,走了一下午才回的城。安然看她實在疲倦,便替她提了籃子,和蘭格一起將她送了回去。回到屋裡,楚晴正坐在壁爐前,對著一桌的撲克牌算命。“晴姐姐,這麼早就回來啦。”蘭格笑著問。楚晴的早出晚歸大家都已經習慣,今天她破例在天黑之前便回了家,一定又是官渡飛有事。楚晴依舊面無表情,楚楊見了,走過來把她們倆拉到裡屋。“蕭洛與司徒靜的婚禮就在今天。”楚楊聳了聳肩。蕭洛終於不再守候了,楚晴的若即若離讓他看不到結局,與其飽受思念之苦,還不如接受近在眼前的幸福。這不也是楚晴所期望的麼?可是她為什麼這麼不開心?也許擁有的太多會讓人無從選擇,只有失去的那一刻才會覺得珍惜。等到想要回頭時,一切都已經晚了,過去的種種已隨歷史消散成煙,抓也抓不住。小屋裡,蘭格熟睡的鼻息聲漸漸均勻,安然替她蓋好棉被,悄悄退了出來。躡腳回到臥房,楚楊還沒睡,正坐在床頭等她。見她回來了,他掀開棉被將她裹了進去。“楊楊,晴姐姐為什麼要避開蕭洛哥?”安然靠著他溫暖的胸膛,抬頭問。
楚楊放下手裡的書,調暗床頭的檯燈,伸手把她摟住,兩人互靠著,在昏黃的燈光中回憶起當年。蕭洛與姬詩文曾是最好的朋友,那年他們同時喜歡上了楚晴。儘管她最後選擇了姬詩文,這麼多年來蕭洛卻依然一直陪在她身邊。姬詩文離世後,楚晴痛苦萬分,燒燬了所有與他有關的一切,對她來說,蕭洛就像姬詩文的影子,看到他,她便會想起以前的種種。所以楚晴見到他就逃,其實是在躲避她心裡那段傷痛的記憶。“晴姐姐在那場愛戀中付出太多的感情了,用情至深才會有如此切膚之痛。”安然依然記得他們當年相愛的細節。“姬詩文下葬那天,我找遍了T市,最後才在她生母的墳前尋到了她,她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坐著,任誰都不理。楚晴的性格從小就是這麼倔強,據我媽說,她嫁進楚家的第三年,楚晴才第一次開口正式叫她媽。”提起小時候,安然忽然想起她的過去,猶豫再三,她抬頭叫了一句:“楊楊?”“恩?”楚楊迷迷糊糊答應著,安然看他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