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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過去,有的車輛還在一上一下地搖著。葉業年沒注意,只顧著看大海,伊佳藝看出來了,紅著臉不跟他說。找了一處空曠點的地方,她也把車停了,今晚就打算在這兒過夜了。
葉業年高興得像一個孩子,下了車就往海面上跑,又回來把伊佳藝抱過去。伊佳藝用腳一繞,就讓他失去了重心,兩人一下子摔在了沙灘上面。伊佳藝先爬起來,用手控住了他的頭,他就起不來了。他可真糊塗了,不明白怎麼搞的。伊佳藝才鬆了手,讓他爬起來,說,我還能讓你倒下信不信?葉業年不信,伊佳藝上去一推一拌,真又把他撂倒了。葉業年驚得一跳而起,說,再來!有了準備,伊佳藝再上去使勁,就沒用了,又被他抱了起來。她還想用腳繞他,都不頂用了。她真的證明了以弱勝強是不可能的,唯一可以利用的是對方的懈怠心理,幸虧這一回她是落在了葉業年的手裡。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以後她要教會葉業年最重要的。
他們的際遇彷彿眼下的大海,暫時的風平浪靜,總有一天會波濤洶湧。葉業年孩子般的天真,玩得回不了頭。伊佳藝預想著未來,只有命令著他回到車裡去。
她在車的周圍又佈下了安全裝置,躲到車裡去看地圖。將葉業年管得像一隻貓咪,守在身邊。葉業年守了她幾個小時,看到她舒展了眉頭,喜上心頭,就急著問,有什麼好地方了?伊佳藝笑著往他的懷裡倒,做好了安睡的姿勢,在睡著之前告訴他,在老克布里族人的地方,如同古老的東方,有山有水有江湖,還有農田、草原和大樹林……葉業年輕輕地說,還有沒有兔子、青蛙、小鯽魚?伊佳藝說,嗯,還有我們葉業愛吃的青菜蘿蔔。葉業年說,還有沒有我們佳佳愛吃的大桑果?伊佳藝說,嗯,會找到的。要是沒有了,我們葉業還會自己種的。葉業年說,我會的,我還會種大西瓜給佳佳吃……伊佳藝又嗯了一聲,沉浸到了溫暖的夢裡,睡著了。
葉業年願意醒著,替她守護著,令她安心著。
海洋讓一切平靜了,星月悄悄地退隱,新的一天又將來臨。伊佳藝在這一天早早地起來了,她要看初升的太陽,要看到新升的希望。葉業年抱著她走出車外,喜歡她把頭靠在自己的肩上,柔柔的長髮纏繞著他的脖子。太陽一點一點的光落在他倆的臉上,他們笑著把臉貼在一起。
他們早早地出發了,為了更早地找到愛的家園。沿著海岸線行駛,開了半個多小時,來往的車輛才多了一些。又經過了幾個城鎮,周圍已經望不到現代的高樓,遠遠地看到幾幢宏偉的建築都似教堂的模樣。路上也安靜了不少,伊佳藝開著車按著葉業年東張西望的頭,說還有好一陣才到地方呢,讓他再靠到自己懷裡睡去。
繞過了一座大山,離開了海岸線,眼前便見到了開闊的大草原。草原上的路是用沙石鋪出來的小道,在地圖上只是一條小小的黃線,伊佳藝必須靠著指南針才不至於迷路。遠方也似有車輛在開的,有幾團沙塵像煙霧一樣的在那裡滾動,一直都在極遠的距離。伊佳藝知道前面是有一個小鎮的,南北方向還有兩座大城,她在草原上望不見城市,但是會路經小鎮。後來她找到了,舒了口氣,穿鎮而過。再見到的幾處房屋就似村落了,有幾十戶人家挨在一起的,有五六戶人家挨在一起的。漸漸的,見到的屋子都是一家一戶地分開住著的了。他們相隔的距離越來越遠,有時候要開上十多分鐘的車才能見到一處房子。大草原裡面出現了莊稼地,玉米地、高粱地,到處都是。
伊佳藝推醒了沉睡著的葉業年,說,可以起來找家了!葉業年驚喜地將頭探出了窗外。先見到的是一大片的南瓜地,高興地叫了,好像我家種的大南瓜!伊佳藝把車開進了樹林,那些樹上還爬著絲瓜藤,長長的綠絲瓜都在上面掛著。過了樹林,眼前湖光山色的,像個旅行度假的地方。那裡面就能見到一個房子,挺大的,看起來是有錢人住的。伊佳藝想想也買不起,要掉頭到別處找去。但是那地方太美了,仿若仙境般的迷住了他們。他們都呆望了很久。伊佳藝說,要是那房子小一點,再小一點,沒人住著,該多好!葉業年說,我們從遠處看,那房子不就小了,而且也見不到人,好像沒人住著一樣。也看得不捨得走,還死賴著要說道理。伊佳藝看到那門口有一位老婦人,在外面澆花呢,說,也許人家還會講一些道理,咱過去問問,附近還有沒有好房子。把車開過去了。葉業年看到那房子越顯越大,很不高興,說,我讓你退遠一點,看著多好!伊佳藝讓他下車,背起個大包,裝成遊客的樣子,臉上要笑笑的,不準不高興。葉業年真的笑了,不敢不笑。
第十七章 人間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