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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過了兩日,便是初二,輕寒出嫁的日子,卻在我心裡這麼明晰。
這日已經沒有剛知道這件事是心中那般發堵,下了朝還又祝賀了孟大人一次,用過午飯嫵君就回去梳洗更衣了,我才略顯落寞起來。
墨宇已搬回堆秀樓,我成日裡不是讓他躺著就是隻許坐著,他靠在榻上看我坐在窗前發呆,便道,主人過午還去刑部公幹不去?
我道,今日沒什麼事,便不去了。
墨宇道,那愣在這裡做什麼?輕易不著家,去大爺、二爺那邊下下棋也好。
我道,那可是冤枉我了,這段日子我還算不著家?
墨宇還沒開口,瑞雪進來道,暮春姑姑在外邊候著,可叫進來?
我道,讓他外邊書房等著吧。
也不知又有什麼事,我便逃也似的出來了。
第三卷 亂· 第八十二章·他嫁
匆匆趕到書房,暮春候著。我道,有什麼事這麼急直接找到裡邊去了?暮春道,有位公子遞了帖子求見,奴才覺得眼熟,不敢耽擱。我接過帖子,開啟封印,只有寥寥幾個字,春水應還。我當然明白是誰來了。卻不知是不是該欣喜。忙問暮春,他還說什麼了?暮春道,公子說他在街口泰峰樓等您。我沒有他話,抬腳便出門去了。到了泰峰樓,小二上來招呼,肖大人吉祥!怎麼飯點兒過了才來……我已經走上樓梯奔二樓去了,丈二摸不著頭腦的小二隻好跟著。泰峰樓已經沒什麼人了,窗前坐著的他分外顯眼。他靜靜的看著我,一動不動,眼神裡也讀不到什麼。我突然覺得自己並不認識眼前的人。過去了沒有多少時日,他依然是個不到十六歲的少年,卻彷彿一夜間退去了青澀的稚氣。那些黑色的影子,讓我心疼又害怕。腳步都慢了。走到他面前,他並未起身,輕聲道,肖大人一切安好?我並未答話,安靜的坐在他面前。靜靜的坐了一會兒,我終於開口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變了這麼多?他答非所問,道,我只是來替家母取回春水劍,肖大人為何沒有攜劍過來?我道,於心不忍。他輕蔑的一笑,那眼神讓我一顫。他道,物歸原主,天經地義。我道,只是覺得緣分未盡,難道公子並不覺得可惜?他淡淡的道,婚約不是已經解了,咱們再無牽扯了。像我這種隨意飄蕩、拋頭露面的鄉野之子,本就配不上大人的。這次換做我一眼不發的定定的望著他。哪怕他的眼神中有一點點不那麼冷漠的眼神我都不會絕望。可是沒有。我失落的看著他像一段枯木一樣坐在那裡,放佛再也沒有任何感情。我仍是看著他,卻吩咐身後的暮春,回府去讓人把春水劍送出來。我知道,再也不會屬於我了。他仍是沒有表情,我問道,破虜,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略一挑眉,道,肖大人是詩禮世家出身,怎麼也這麼不尊重?我深深吸了口氣,才道,金公子,敢問最近可是生了什麼事?他移開目光,淡淡的道,也沒有別的,家父去世了。我身子一震,卻不敢多問,甚至不敢道歉。他悽然一笑,道,他是一眼都不想多看見我這個不孝子了。回去的時候,他已經閉眼了。我無法想象破虜如何接連面對父親去世和我要迎娶皇子兩個事實。我也不知道是否還可以挽回。這時候春水劍被暮春帶過來了。我取過劍,遞在他面前。他把手放在劍柄上,並不取劍,卻抬眼看著我,道,肖大人會不會在擔心我會拔劍自刎?我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他輕蔑的笑道,看來肖大人對自己的魅力還沒有過於自負。說著他接過劍去,我道,看來是真的無可挽回,只願你一切安好。話音未落,他已帶著劍從窗子裡躍出去,再看時,人已經幾個起落不見了。走的如此乾脆利落。我在窗前發了會兒呆,暮春上來道,大人,天已經不早了,再不走,孟大人的吉時就要誤了。我呆滯的點點頭,便跟著暮春走了。回到堆秀樓,落雪捧出幾套衣服問我要穿哪一身,我先叫人去喚來了嫵君,見他一身綠色的紗衣,重重疊疊幾層不同的綠,飄然若仙,我笑道,你也不嫌熱?他道,輕寒愛這個顏色,再說都是最好的碧煙紗,不熱。我道,那我也和你穿同色的吧。便挑了一條湖綠色的長裙,銀白色的小衫,罩了灰色蟬翼紗,並不搶眼。二人一樣的碧玉簪子,綠的像能滴下來。墨宇親自起來給我梳頭,我見他氣色不錯,便也許了。收拾停當,除了二門暮春的兩頂轎子便已備好,向著城南孟府去了。原本與孟府裡的甚遠,大轎要走半個時辰,沒走多久,卻聽見鞭炮齊鳴,前開轎簾,暮春忙靠過來回道,前邊是孟家迎親的隊伍,剛從楚語軒出來,正往孟家家廟去,一路放著鞭炮呢。我沒說什麼,仍舊在轎中閉目養神。到了孟府,果然是大場面。下了轎才看見絲綢的圍欄不知道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