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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之間,已射穿那兩名持刀士兵的胸膛,箭勢之強,更將這兩人的肋骨齊齊震斷,倒地之時,箭羽猶自顫抖不已。
岳飛不敢有絲毫停頓,雙腿加緊馬腹,一帶韁繩,竟從數人頭頂凌空躍過,槍下連挑數人,轉眼間已來到陳淬面前,人馬一個交錯,陳淬被他左臂順勢一帶,迴轉到自己馬上,精神大振,舉起金刀,與岳飛並騎殺出。兩人一槍一刀,揮戈而戰,從人群中生生殺出一條血路,身邊無數屍身血海,將馬蹄染得血紅。
陳淬此刻雖然力竭,卻憑著一股勇悍狠絕之氣,竟能緊緊跟在岳飛身旁,手中金刀不斷向前揮去,實在是條硬漢。岳飛掌中鐵槍飛舞,他舌綻春雷,隨著一聲大喝,鐵槍從一名金軍的胸口刺過,餘勁不止,直貫透後面士兵的胸口,那名金兵還不及作出反應,手中的兵器仍保持著高高舉起的動作,驀然睜大眼,鮮血從口鼻流出,倒在了地上。旁邊的同伴駭然,退又不敢退,進也不敢進,就這樣呆呆地立在原地,陳淬見狀,登時補上一刀,這士兵亦命喪當場。
金人右軍主將王伯龍已發現這邊情勢不對,此時策馬飛奔而來,張憲等人亦帶著援兵趕來,岳飛略略思量,挽弓摘箭,將三支箭搭在弓上,左臂拉住弓弦,運足全身力氣,瞄準,射出!旁人只看見王伯龍的馬四蹄踏開,揚起陣陣黃沙,勢如奔雷而來,不知怎麼,忽然一個馬失前蹄翻倒在地,馬上的王伯龍一個鷂子翻身,卻只翻到一半,便一口氣提不上來倒在地下。原來,岳飛的三支箭,一支射向馬腿,另兩隻卻分別射向王伯龍的咽喉與胸口,王伯龍也是一員猛將,戰場經驗極為豐富,他聽得風聲不對,立即騰空而起,沒想到遇上岳飛這個神射手,兩支箭雖沒要他性命,卻齊齊插在了他的肋骨上,登時一口氣轉不過來,倒栽馬下再也起不來。
金兵一見登時大亂,岳飛乘機率軍掩殺一陣衝出重圍,陳淬此刻搖搖欲墜卻不肯昏過去,他勉勉強強撐了一時,離建康越來越近,直到抬眼能看見建康城牆,這一看,人人皆大驚失色,城上已遍插金軍旗幟,顯見得是杜充又棄城逃了。他不由氣滿填膺,又因失血過多,雖有軍醫包紮過,軍中倉促,並無貴重藥品,此刻眼前一黑,氣得昏了過去。
岳飛亦是眉頭擰緊,想起母親孩兒都在城內,眼前發黑,差點就栽下馬去,他雙手緊緊捏著韁繩,骨節泛白,嘴唇微微發抖,胸膛起伏。旁邊張憲小聲問:“都統,現在該怎麼辦?”岳飛強迫自己恢復鎮定,狠狠望著建康城頭的金軍大旗,深深吸了一口氣,似要平復心中怒氣,一時寧定,才沉聲道:“茅山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林深樹密,是駐軍好去處。”張憲立刻明白,岳飛轉身,多數部下臉現頹色,疲憊至極,他也於心不忍,緩聲道:“此刻敵眾我寡,敵鋒正銳,不可硬拼,行軍茅山,暫避一時。”
岳飛在茅山整頓軍隊,修葺營壘,雖是臨時所用,亦合兵法,他自己亦親自巡視。夕陽淡金色的光暈映著他微蹙的眉峰與緊抿的雙唇,他這般神色,自是形勢不容樂觀,忽見一騎飛馳來報:“都統,山下數百騎護送軍中家眷來到。”眾軍士聽聞此言,人人驚喜不已,岳飛神情波瀾不起,問道:“不是詐麼?”這名報信士兵亦滿面喜色:“當真不是,都統母親亦在其中。”陳淬王貴等人一路護送姚夫人,這人是陳淬親兵,自然識得,故此十分肯定。
岳飛亦是神色一震,道:“放他們上山。”原來洛兒臨行之時將自己的一百護衛全部留下,只為保護姚夫人,此刻恰好有用,護衛頭領見杜充棄城而逃,人心、軍心俱都慌亂不已,即刻聯絡岳飛留在建康的部下,先將軍中家眷轉移出來,送至安全地方,若建康不失再行回去,若建康丟失,亦無累家眷。
聽完護衛頭領的報告,岳飛萬分感動於洛兒的設想周密,卻也是益增擔憂她的安危,如今的形勢,自己根本無法率軍南下,若孤身去救她一人,這支軍隊在無錢無糧的狀況下,恐怕也要潰散,兵一旦淪為匪寇,對百姓的禍害更大,且金人此時大舉南侵,潰散的兵只會助紂為虐。他心內如煎,卻不得不表現出鎮定自若的樣子,以免軍心不穩。金人得了建康,繼而南下,杜充留守建康的十萬大軍亦都逃散,因岳飛實力最強,故此多名將領寫來密信,表示願跟隨於他,推他作主帥,大家一起逃回北方,亦有將領站了地勢險要之處為寇,並且多次勸他入夥,岳飛俱都不為所動,嚴詞拒絕。
然而,逃跑終是像瘟疫一樣,侵襲到他的部隊中來,這些天已經有不少士卒悄悄叛逃到潰將戚方的隊伍中去了。糧食漸漸減少,士兵們整日惶惶,岳飛更是嚴加巡視,將自己的臂膊刺出血來,當著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