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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板,雖然不能伸手就觸到,但已那麼真實有質感,像是被誰掛在那裡,晾妥了就會再收下來似的。
她一高興就忘了拘束,扭頭對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冷蕭大笑著說:“冷先生,你覺不覺得我們就像是坐在一架翻過肚皮來的飛機上一樣?好像天空在屁股下,白雲在指尖之端!”
冷蕭看了她一眼,並不接她的話,只道:“這裡不是公司,也不是工作場合,你叫我冷先生不覺得彆扭嗎?”
姚嫵歆一想,也是哈。
她蹭到他身邊,乘著此時心情大好完全放開,大著膽子問道:“那……我能叫你澄哥哥嗎?”
冷蕭驚訝地轉過來望定了她。這是記憶裡的頭一次,姚嫵歆看見他露出柔漪漣漣的眼神:“你還記得我?”
冷蕭以前還在樂家的時候,名字是樂澄,姚嫵歆都叫他澄哥哥。此時她點著頭,滿眼純淨的快樂:“當然記得啦,我那時候也沒那麼小了,而且也不是笨蛋啊。”
冷蕭終於露出難得一見的微笑:“我還記得你第一次來我家的時候是什麼情景。”
姚嫵歆立即好奇起來:“第一次去你家……我倒不記得了呢,是什麼情景?”
第 19 章
姚嫵歆問起她第一次去樂家是怎麼個情景,冷蕭便順暢地說了起來,好像完全不需要回憶,又或者是因為反覆回憶過很多次,所以印象太深刻,歷歷如在昨日:“那是一個夏天的中午,小魚兒本來早早就上學去了,沒多久又把你帶回來,你就跟只小泥猴似的,全身上下都是爛泥巴,哭得抽抽嗒嗒的。我媽還以為你受了傷,檢查之後倒也沒有,就讓你洗了澡換上小魚兒的一條裙子,然後讓我一路盯著送你們上學去。”
姚嫵歆也想起來了,吐著舌頭一臉懊惱:“啊?原來我第一次去你家就是那次啊?太糗了!”
冷蕭繼續笑著——也不知他的這一笑是不是有生以來持續得最長的一次:“小魚兒說你帶她去農民伯伯的水渠上走鋼絲,還吹牛說自己技能高超,在上面怎麼跑啊跳的,哪怕是翻跟頭都沒事兒,結果就掉下去了。”
他們的家鄉在那個時候還有一個農村夾在城市中間,大約因為和農民尚未達成協議,無法拆遷,於是保留了一片農田,以及舊時傳下來的一段水渠。水渠兩邊是高大約一米、寬約摸三十公分的石壁,中間則是蓄有淺水的爛泥巴。姚嫵歆從小學二年級開始上學就不用大人送了,自己跟著一幫小鬼頭探索出了這條穿過農田的近道,於是每天都從這裡走,剛開始還怕摔下來,走了兩三次熟練了就頗為上癮,於是自認為平衡力堪比雜技演員,恨不得滿世界顯擺,和樂虞混熟後就忍不住帶她去嘗試。
姚嫵歆噘著嘴嘟囔著說:“唉,我老是出這種烏龍事兒……澄哥哥,我跟你說啊,我小時候還有一次,我表姐來我家過暑假,晚上我們倆一起睡。那時候家裡都沒空調,電扇的線剛好連到我床尾的外側,我表姐個子高,腳會踢到電扇,就問我如果睡外面的話會不會半夜掉下床。
我拍著胸脯說肯定不會。本來我表姐還不放心,我非鬧到她跟我換地方不可。其實我也沒撒謊啦澄哥哥,真的,我以前從來沒有半夜掉下床過!可就是那天晚上,我睡著睡著,夢見自己從懸崖上掉下來了,結果醒過來一看,我真的就躺在地上了……”
冷蕭終於哈哈大笑出聲,卻不再看她,而是望著遠處。
姚嫵歆以為他是對這種小兒科話題沒興趣了,卻聽見他又開口悠悠說道:“那次你穿的小魚兒那條裙子,是她那年生日我和我養父一起給她挑的禮物。我本來覺得好看得不得了,她穿上身後卻顯得一般。我還以為是自己眼光出錯,直到見你穿上它。”
他壓低了聲音,海風一吹,便飄飄渺渺如虛似幻:“像個小公主。”
姚嫵歆覺得自己好像聽見他這麼說了,又好像只是自己的想象而已。她嘻嘻一笑,沒太放在心上,有一點點害羞,可人家誇獎的是十幾年前的自己,怎麼想都覺得跟現在的自己沒什麼關係;而冷蕭這人和氣的時候原來還是很好處的,於是她又很開心。
話說到一個段落,她才注意到船速已經比剛才慢了很多,再仔細一聽,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引擎已經被關掉了,倒是大大的一面帆升了起來,飽脹地鼓著風,此時他們的船便在名副其實地乘風破浪。
不久之後,船停了下來,冷蕭拿出準備好的漁具,戴上帽子和墨鏡,坐在舷邊悠然垂釣。
姚嫵歆自然沒這麼有耐心,便纏在他旁邊問這問那,這才知道這片海域是兩條河流交匯入海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