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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爾頓閒閒抬抬眸,面前這位年輕而古老的長老笑得像只老狐狸,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是血帝的授意還是他自己的?
“長老這是在勸我退出?”他拍拍身上塵土站起來,抖抖手腕腳腕,鐐銬叭嗒叭嗒碎成石塊落地,只有身上的紅光鎖鏈限制著他的行動,“長老對索斯拉兄長還是瞭解太少呢。”
克羅帝亞眯起了眼睛。
克林爾頓乾乾笑了兩聲,“他自然是最強的,力量也好,心謀也好……可是這些對他而言,沒有意義。”
他的確可以撣指之間朝代變更萬人頃滅,可這又有什麼意義。無限漫長的歲月裡,除了枯燥和乏味還剩什麼。
“所以,克羅帝亞長老還是知純血種太少。索斯拉兄長他只是在尋找樂趣,以整個世界為遊戲,這戲鬧得越兇越離譜,他便越樂在其中,王位也好和平也好,千萬人生命也好……嘛,無所謂的。”克林爾頓聳聳肩,血帝一直保持沉默任由部下興風作浪,他何曾困擾何曾難堪,他在享樂,立於權與力的最高點享受他一星半點孤獨枯燥生命之外的樂趣。
這便是純血種,這般想來,他自己還不也是這般的麼。
“嘛,既然這樣我先走了,”克林爾頓聳聳肩從他身側走過,克羅帝亞仍是安穩的模樣,只不過在對方晃晃悠悠走到走廊盡頭時,他望著開啟的牢門,輕聲吐出一個名字。
嗞啦,火光飄忽跳躍。
灰髮男子抖動的影子如斯靜止。
克羅帝亞倚在牢欄上,望著牢內陰暗一角,無聲笑起來。
克林爾頓停了半晌,側了個頭,血瞳無波無瀾掃過來,長老的笑意越發深了,道:“即是你在三百年前去人間前對她身上下了數十道守護和隱匿的結界,我們還是發現她了,真遺憾。”
“長老閣下這是在威脅我……?”克林爾頓咧開嘴,細縫裡白森森的牙,“抱歉,閣下若是不提,我倒忘了有這個人了。”
“哦呀,那無論將她怎樣都無所謂了?”這皇子身上被血帝親手下了純血密咒,他再自由穿梭於人類與血族領地之間是不大可能的了,難道是派手下去保護她?開玩笑,每個簇擁克林爾頓的血族部下也巴不得她死,“殿下知道為何坐上王位的是如今血帝麼,因為殿下用情太深,不似一純血種作為——三百年前為一人類少女屠殺全城,這可是血族以來最根本的恥辱。”殺氣隱隱溢過來,克羅帝亞笑著收口,“話不多言,殿下。”又行了一禮,斯文和氣的樣子,“血帝陛下令召見您,殿下梳洗片刻便去吧。”
帝都商業街。
“夜鶯”服裝店後面連線的花園住宅。
輕柔低婉的女性歌聲隨意哼出,那曲目裡本應有的哀傷因唱歌者閒適的心情和夏日的大好陽光削減得淺薄,若窗外蟬鳴抖動的透明羽翼。
赫蓮將最後一道小菜擱在桌上然後轉了個圈回廚房洗鍋,棉布裙襬水波盪漾似蹁躚的白蝶,赫倫就看著她那方裙角,夾了熱騰騰一口菜和著米飯吃了。
“別洗了。”
“嗯?”女人還在哼歌,輕輕柔柔腰肢隨著音節款款擺動,“我不洗誰洗?你這個貴族大人洗嗎?”
“好。”
赫蓮回頭嗔他一眼,赫倫沒接話,埋頭又吞了一口飯,“吃飯,涼了。”
“這可是你說的,你洗,不許叫女傭來。”赫蓮笑著開幹手走回來,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一直以來他都想給她僱個傭人,她堅決不許,什麼事都自己做。她覺得挺好的,自給自足,她這種先前落難的女人,又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況且自己動手張羅生活的人生才有意義。
菜是自己做的,有東式有西式,幾樣擺了一桌還算可口,就不知這位大名鼎鼎的騎士團長大人賞不賞臉了。兩人坐在一起慢慢吃,赫倫不喜說話,赫蓮也只得陪著他不說,心想著待會他走時給他切盤水果。
“下午一定要走?”
“嗯。”赫倫啪啦著飯。
又是訓練新兵的事吧,天生就是操心的料子,“你該學學那公爵,什麼事兒一大撥交給屬下處理,自己逍遙快活的……嘛,這樣說也不對,他也辛苦。”畢竟忙的事情程度不一樣,“哎,要湯不,下火的。”
“嗯。”
她拿碗盛了,又給他添了飯,悠悠坐在對面。
過了會,他難得主動開了口,“什麼時候去看的?”
“嗯?”
男人用目光指指她的唇,她恍然,這人說話跳步驟跳得越來越猖狂了,“你說歌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