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緝令還沒撕呢。”
對著燈光他伸出自己的手腕,蒼紫的血管,條條經脈,他身邊的人曾說是因為兄長在母胎中承擔了所有關於血族的血統魔力,他才可以作為正常人類而生下來,而他的哥哥,成為了半吸血鬼的魔物。
他為了幫助兄長抵制血族魔力而加入教團,吸血鬼之子成為了帝都神官,生活中處處都是諷刺,只不過最後還是失敗了,他暫且只希望那個人能繼續逍遙活著了。
想到這裡約瑟夫換了個更加閒散的姿勢坐著,換了半玩笑半認真的口氣說:“嚐到了溫暖的滋味後,再回到原本的寒冷中,是不是越加無法接受?”
與其這樣,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溫暖好了,一直冷下去就好了。
雅蘭這才有了分毫的笑意,未抵達眼底,還是淡的,“你說反了,她更怕冷。”
神官仰頭望著水晶吊燈,口氣又分明靜下來,“開戰幾個月還沒有正式打響,可邊關死了的人,已經太多了。”
公爵垂眸飲著茶。
“你把她這般永遠帶在身邊,肯定是不可能的,她是血族公主,她是聖盃,和她在一起,你要承受多少雅蘭你知道嗎?你丫的是不是和她過得腦子都混了,她看不清楚,你也得自欺欺人什麼也看不清楚嗎?”
說著說著約瑟夫口氣不知覺就重了,他緩了一口氣望望房間,自己可以在這地淡然自如地說話的時間,還有多久,帝都繁華昌盛的表面還能維持多久。他沒有愛過女孩,他可見了太多,身旁這位公爵深陷進去多多少少他有預感,數年前,他邁進家門,看見一身女傭裝的銀髮少女被管家訓斥時就應該意識到的。
那是劫。
約瑟夫沒有覺得自己在勸他,他在賭,雅蘭不可能不遲疑過,不可能不掙扎過,只是他們都看不見而已。他賭那遊離中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的意思是,我把她交出去?”
末了,雅蘭清淡開口,擱下了茶杯,臉上沒有多少表情,約瑟夫卻被震得說不出話來,等對方抬起那雙幽綠的眼睛時,他哽了口氣說:“這不是兒戲,雅蘭,失去的是不可挽回的生命,你記得你答應過皇家騎士團大傢什麼嗎,我還記得的。我們這多年了,你就不說你在想什麼,什麼都自己扛著。”
年輕公爵定定望著眼前的好友,他是天空教堂十二神官之一,見證的生離死別比他要多得多。
半個月前深夜裡,恰是一場□過後,遍地荒屍,那曾經向他拋媚眼的站長夫人被血族撕咬裂開了一半肢體,站長魁梧的身體劇烈顫抖,仰著頭嘶吼著。被襲擊的婦女兒童有變為喪屍的危險,他看著他們被哭叫著處死,那些平民不可抑制地絕望,他們在控訴,在控訴血族,在控訴他,他這般下令,與殘忍血族有何區別。
他靜靜聽著,回身進了軍事大樓。
那夜裡銀髮皇子來到,掌心攤開,血誓盟約。
他不動聲色,連套的話都不再多說,末了皇子笑得風流,血瞳裡是十成十高傲。
“人類啊人類,原來你也是眷念片刻歡愉的愚昧之人,一個女人而已,有這麼難麼?她待吾等而言是至尊的‘莉莉絲’,待你們人類而言只是殺戮的血族,你有何捨不得的,或許說,你沒有必要捨不得。”
他當時沒有說話,桌面上燭光跳躍,黑暗中半方光暈,腐蝕著他拿來呼吸的氧氣。
神官被他的目光壓得受不了了,雅蘭這才慢慢開口。
“你若真是為了蒼生,現在也不會在這裡遊說我了,”他靜靜道,“血族停戰,多好的條件,你怎的不上報試試。”
神官被氣到了,“靠,我這不是讓你好好想著嗎,你對那小姑娘怎麼樣,那小姑娘又是個什麼樣我還不清楚嗎?氣死人了的,好端端一個小女孩被扯進這種事公平嗎?我也不想……”他撓撓頭,扭開臉,“我也不想她被血族父帝吃掉,那麼好的女孩子,可惜了。可是你說我們能怎麼辦呢?”
雅蘭笑了笑,餘光落向瓷杯中剩餘的水紅茶水,水面上燈光下輕輕浮動著微光。
他一直以來都拿與她在一起的每一秒當做和她的最後一刻。
只不過,那最後一刻便是他世界的終焉。
門被禮貌叩響,是女傭,朝房內一望,便行禮開口道,“打擾了,雅蘭少爺約瑟夫先生夜安,請問可見過菲特小姐?”
約瑟夫身子一直,望向了女傭,“怎麼了,她不是睡著的嗎?”
“回約瑟夫先生,她醒來有些時候了,吩咐我準備茶點,說來找雅蘭少爺,我便告訴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