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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血族公主,你們人類這般待我,”她的聲音是破的,儘自己努力去直視面前的人類,“有沒有想過,我的父親會怎麼對待你們?”
她看他們睜大了雙眼,似乎不願相信她能說出這般的話,繼續道:“啊,對的,你們是主戰派,總是要殺的,能死一個是一個是嗎?”她咳了一口血,“不用審了,我什麼也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會說一個字。”
最起碼的,自己的尊嚴不能被踐踏。
領頭的愣了愣。
伯爵早說過,這個純血種,只能算個雛,野獸的幼仔,力量完全沒有被開發,也不知怎麼控制,大概因為是公主,在宮中養得太好,對於自己力量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
況且身在教堂有神力加護,她更是不能任意半分。
想到這裡他玩味一笑,勾著唇角,讓她心下一寒。
“把她送到研究所。”
她記得很早以前,剛遇見雅蘭那當兒,他總說一些話來嚇唬她。
比如把她送到教團實驗室解剖分析做各種試驗來研究武器和法術之類的,其過程慘無人道,古往今來的確有不少血族就這麼被折磨死在手術檯上實驗室裡。
那麼,指的是這個嗎?
那個當時用法術將她擒住的斗篷暗衛立於一旁,唸咒中無數金色荊棘張揚從手術檯邊緣伸出纏緊她的身體,用盡力氣也掙脫不了分毫,無影燈下蒙面人聚攏過來,眼神冷冰冰的彷彿在看一件物品。當她看見其中一個用魔法啟動了一個鋸子時,全身的血慢慢涼了。
恐懼是一瞬間,又是緩慢的一個過程。
吶,我說。
那個時候,你離開鐘錶屋子的時候,為什麼不多看我一眼呢。因為你的戲演完了嗎?
明明已經知道事實了,可我自己為什麼還要一遍一遍地想這件事呢。
鋸輪轉動的聲音凌遲耳膜,突如其來的身體被撕裂的痛苦雷劈一般擊中自己整個地崩潰,她聲嘶力竭地尖叫著,獠牙在無影燈下閃著白慘慘的光。
***
血盟誓約的感應方向直指西南方的摩羅克鎮。
莉露撥開樹枝緊鎖著眉望向不遠方被森林簇擁著的教會建築群,尖頂鐘樓後蒼白天空浮過灰色的雲層,遠方一兩鴉聲突兀躥出,讓眼前一切愈顯幽靜。
“摩洛克的天職教會,帝都教團旗下的一個分支,在當地影響力頗大,”因為摩羅克鎮的居民大多都是信徒,教堂雖處得遠但每個禮拜禱告的人還是不少,雅蘭提著手杖上前掃視了一週,“嗯……?”
“……?”介紹到一半他停下,莉露回頭看他一眼。
青年壓了壓帽簷,瞳中映出教堂外圍的黑花雕欄和內部雅緻的灰白建築物,四周一片死寂,只有樹葉森然作響。
他伸手在空中虛晃了一下。
別說是活物了,連教堂附近應有的結界氣息都感應不到。
他眯起眼,手杖在手中轉了個圈,大大方方拐彎朝大門走去。
“汝……”莉露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把恩澤丟在了旅館,那個叫赫倫的男人也不知所蹤,他竟然就這麼走了出去。
赫倫一身黑色斗篷,靜靜立在教會大門口,手提著帶鞘的劍,深茶色的短髮下是雙無波無瀾的眸子,輪廓很深,安寂地望著深處從大門口連綿到教堂門腳下一路上斷斷續續的血跡的爆散的屍體。
教會空而安靜,黑色鏤空雕花的大門敞著,門口左右兩堆肉泥,守衛用的豎槍滾到一邊。
他面無表情盯著屍體,一定要形容的話像是吞下一小顆地雷然後在腹腔中爆炸一般,身體四分五裂散落,肉塊血液呈放射狀濺得一串一串,紅了半面天使雕塑。
怎麼回事,這種力量,應該已經不在魔法的範疇內了。
“哎,赫倫,下手怎麼這麼狠?”
黑衣高帽的青年從後面走過來,身後是被墨綠斗篷嚴實包裹住的莉露,臉上只露一雙紫色的眼睛。
赫倫看了他一眼就轉回頭,“不是我殺的。”
若不是這一路走來飛濺的屍體屍塊太過血肉模糊觸目驚心,教會的確算得上環境優美建築上乘,正入視線的是教堂,七彩琉璃落地窗紅色雕花拱門,青灰的牆根因潮溼的氣候而生了鮮綠的蘚,越往裡走血腥味越濃,赫倫掃了一眼旁邊的樹木,樹下有半截炸裂的鳥屍,嫩黃的羽毛浸了血汙。
看來,應該是大範圍生靈群殺。
“是公主……”
身後女子的聲音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