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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開男人望過來的目光,又拼命忍著,鼓著本就為數不多的勇氣與他對視,“為此我、我什麼都可以做。”
阿染哧地笑了。
“我是認真的,憑我的身份,我的血統……”她說,“我可以,為叔叔您做很多事。”
她私心地在稱謂中加了叔叔這個詞,這算不算打卑鄙的親情牌?她默默地想。
“你嗎?”
男人陰影中用沙啞的聲音慢慢說,似乎在思忖。
“純血種的力量倒是不錯……”
她心裡跳了跳。
“我要你的血,所有。你願意嗎?”
阿染聽到後挑起了一根眉,牢裡的男人有玩味的意味。
“他想要的無非是聖盃,亦或是……”又深深望了她一眼,菲特愣愣,不知他目光中的意思,“畢竟是個沒多大政治**的男人……一生可能都得活在過去那太多的失去中。”
“……?”
“嘛,不過無所謂了。”他聳聳肩,“我可以滿足他的願望,條件是,你把自己獻給我。”
少女站在原地沒說話。
“獻給克林爾頓殿下是你的榮幸,索斯拉的女兒。”阿染眯眼,“等大人奪回帝王之位,你也得把自己給他,全身的血,純血種的力量,全部交付於王,這是早晚的事。”
菲特還是沒說話,雙拳一直握著,很久,末了無力地鬆開。手指蜷縮在一起,寂靜的牢房中她盯著自己的腳尖,眼睛睜得大大的。
生命……嗎?
在此之後,雅蘭是不是不用再奔波了呢。
“……好。”
她說。
阿染挽出一個無聲地笑容。
傻女人。
“你要說話算數,”她目光不知飄向哪裡,有些虛渺了,聲音卻越來越安靜,身體也沒有再抖,整個人像沉在很深的黑湖裡似的,“我知道聖盃,他一直在找。如果叔叔可以完成他的願望……我、我可以的。”她閉閉眼,“雅蘭事辦完後,我就留在這裡。只是這件事,請您千萬不要告訴他。”
沒有多大關係的。
她已經活了很久了,從那金髮小少年到衰老的萬民國王。
以後的時光裡,她也只是嫁一個見過兩次面的血族貴族。
到此為止的話,能夠幫到雅蘭的話……
她有些想笑,只是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記住她。
他能記她什麼呢,一個誤錯了時間,連自己喜歡的人都可以搞錯的冒失女孩子,愛哭,什麼都不會,嬌生慣養,裝腔作勢,笨手笨腳,心口不一,還有所謂的,不知廉恥。
差勁得一塌糊塗,不被討厭都不錯了。
她伸手,單手結了幾個印,掌心描硃砂般滲出一個鮮紅的咒符。
貴族之間血誓聯盟,最簡單的印,最沉重的諾言。
她把掌心攤給他看。
“血誓在此,我答應你。”
其實不記得她也沒關係。
他幸福就好了。
***
牢房裡空氣凝滯得只剩暗黑的沉默。
藍袍少年一瞬不瞬盯著她,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遲疑驚異又壓抑的眼神。
她抿唇迎著他的目光。
末了,陰影裡男人嘆息。
“你記不記得我說過,他不珍惜你,自然會有人珍惜。”
厚重鎖鏈呼啦啦的拖動聲響,男人緩緩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牢外。
“克林爾頓殿下!”阿染低喊了一聲,身體繃住,男人用手勢示意,走了出來,所有牢欄上刻印咒文滋啦啦發紅發亮,鐵烙上一般,騰騰冒出白煙,他不為所動地走出牢門後站住,牆壁的火光模糊地打在他頭頂。
高挑削瘦的男人,全身鎖鏈,一種陰霾的氣質深深攫住菲特的胸口,她後退了幾步,那種強烈的違和感讓她幾乎無法呼吸,有什麼在身體裡瘋狂呼嘯,真相呼之欲出。
他抬起臉,昏暗下的火色光芒勾勒他清瘦的五官,露出了她熟悉的的笑。
“你果然和你母親一樣傻呢……小菲。”
她睜大眼睛,雷劈一般,大腦空白,釘在原地。
許久,才從唇中擠出不可置信的,微弱聲音。
“……小魔……?”
帝都。
郊外旅店。
“啊呀呀,今天又有人來看你的表演,猛賺了一筆啊!”酒館老闆是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和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