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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部分,在旅行,全大陸的旅行。”
這個人類的世界。
她的世界。
百年的靈魂流浪。
“路上遇到你倒是預料之外呢,真的很像,傻氣也好,模樣也好……明明是那般不珍視你的人。”他笑著。
她撇過臉。
“你母親那樣不顧一切嫁給他……”他閉上眼,“最後只剩下你了呢。”
睜眼,目光明滅不清地投向她身後的幽深。
“閣下準備在那兒站到什麼時候?”
菲特心裡咯噔一響,她愣愣回頭。
視線中,男人修長的身影緩緩從牢房門口甬道中的拐角出現,臉先是埋在火光死角的陰影裡,隨著他的靠近,五官輪廓一點一點明晰,深邃有力的線條,綠眸黑髮。
她在短暫的驚愕後胸口一陣無力皺縮,四肢有些軟,突然間就沒了力氣。
不要。
她不想相信眼前的事實,心中慌亂地撇過頭,無措起來。
不要。
他走到與她並肩的位置就停下了,沒有看她,只是望向男人和一旁的藍袍少年,少年明顯擺開了架勢,短劍緊緊捏於手中。
“你……你聽到了多少……”
她聲音很小,頭埋得低低的,站在一邊。
雅蘭盯著血族和少年,臉上沒多大表情,只有眼神是深的。
“從你說,不要為難他,”他聲音很輕,淡在空氣中,“我就在這裡了。”
她嘴唇顫了一下,只覺得身體裡秘密被人一層層剝開公示天下一樣,渾身難受,無邊的羞恥與屈辱。
他都聽見了,什麼都聽見了。
什麼都知道了。
“這也不算第一次見面了呢,加里弗雷德閣下。”
“參見殿下,望身體貴安。”雅蘭挽出一如既往的笑容,上下掃了一眼牢房裡四處的交錯痕跡,若刀光劍影洗劫一般,“不愧是克林爾頓殿下,祈聖天二十八界都這般被破除,教團那邊想必很難辦呢。”
難怪那麼急地想將其抹殺掉。
“你是來殺我的?”克林爾頓低頭撫摸著手腕上的鐐銬。
“如果有必要的話。”
“哦?”
“不一定非得按照你的規矩去做,把你殺了,照樣能得到聖盃的下落不是嗎?”
他說著,身旁的小少女頭埋得更低。
“憑你?”出聲的是藍袍少年阿染,嗤嗤笑了,“‘風隼’大將軍嗎……我還真是想見識見識呢。”
音落,一道刃風,剖開地牢裡壓抑的空氣向雅蘭直劈而來,震得少年衣袂抖動。又在逼向青年鼻尖的瞬間硬生生逆轉方向折向了一旁的偏牢,噗啦啦巨響後木塊石屑滾落一地,煙塵起,模糊中人影如劍殺氣如虹。
“克林爾頓大人!”阿染用衣袖掩住嘴呼喊。
雅蘭抬手,長劍碎片泛出明晃晃雪色噼噼啪啪子彈般橫掃過去,電光石火的一刻血光鏗若流星飛瀉啷砸在長髮男人身上,靈壓震開煙流翻滾地以其為中心推出一片真空地帶。
菲特不知怎麼地就被雅蘭護在懷裡了,她定睛看去不禁一驚。
前方的牢房牆壁上插滿的刀劍碎片,藍袍少年被釘在牆壁上,滿目瘡痍,表情驚異,血液零零落落地淌。
而血族皇子那邊,僵持著兩個身影。
紅髮金眸的高大男人一刀劈去,克林爾頓去接,劈在鐐銬上。裂痕一條一條蔓延,末了碎成一塊一塊掉到地上,他一隻手接住了男人的獵刀,一隻手伸於身前,彷彿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三十多把刀片在空中盈盈浮動靜止。
他瞟了一眼攻向他的男人,身上是破破爛爛牧師袍子。
“‘血獵’啊。”他吐出一口氣。
紅髮男人一笑,嘴裡還叼了根菸,瞬息抽回武器又瞬息攻出,來來回回過了數招才跳到一邊,狠厲至極,刀刀致命。
“憑在下與純血種抗爭,似乎是不自量力呢。”雅蘭一旁微笑。
“所以你僱了他?”克林爾頓這個時候仍在輕鬆笑,搖搖手腕解開另一隻手銬,望向血獵,“受制於人,這可不像是傳說中‘血獵’的行為。”
血獵啐了一口,表情張揚,眼裡含著鮮紅的瘋狂,因為興奮渾身的肌肉都在收縮擴張。
“他只是說……有可口的純血種在這裡嘛——”
雪似乎是可以隱匿聲響的。
茫茫雪山中,除了風,再聽不見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