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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走,我在屍體堆裡發了瘋地翻找,幾近崩潰地哭喊。
“出來啊,出來啊!容塵——”我跪倒在殘肢之間,絕望地嘶吼。
“阿爸,這裡還有一個活的。”不知從哪裡傳來男孩的聲音。
“姑娘!”
我木愣抬頭,氤氳的視線裡出現一個趕著牛車的中年男人,我擦掉眼淚,只見除了大叔旁邊坐著一個男孩之外,在牛車後面還躺著的滿頭鮮血的人,正是容塵。
我跑過去,探了探脈搏,還活著,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阿爸,他們好像認識。”
大叔看了看容塵,又看向我,“一起走吧,我帶你們進村。”
“謝謝……”我重重點頭,坐到牛車上。
“容塵……”我一邊幫他止血一邊輕輕地喚。
良久,他終於醒了。
他抬起手,向上伸,眼睛微微眨了眨,瞳孔空洞無神。
“這麼黑啊。”
我一怔,心臟猛地一沉,然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原本精明的雙眸此刻毫無焦距,就像兩潭死水,平靜無光。
我抓住他的手,說:“再黑有我在呢。”
“阿肉,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一點也沒有。”
“別騙我,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
“不是有你護著麼。”我把破碎的外衣脫下,裹在容塵身上,吸吸鼻子說,“山谷風大,等進村了,我一定想辦法治好你。”
容塵淺淺地笑,把頭向我這邊靠了靠,閉起眼睛,模樣很安詳。
“阿爸,他們是夫妻對不對?”男孩好奇地問。
“這種問題你阿爸怎麼會知道。”大叔趕著牛車,男孩爬過來,笑嘻嘻地問我,“姐姐,他是你丈夫對不對?”
“他不是我丈夫。”
“你剛才哭得那麼厲害我和阿爸都看見了,嘻嘻,姐姐你在害羞哦。”
“沒有,小孩子別瞎猜。”
“姐姐,你們是從哪來的啊?鶯鶯谷有很多野/獸,你們沒被吃掉真是好運。”
“你們呢?”
“我和阿爸打獵路過,天上突然掉下好多石頭,還好我阿爸厲害,不只躲過了災難還救了你們。”
我瞥一眼大叔的背影,剛才看他說話中氣十足,眼神精明透亮,已經猜到這人有功夫底子,至於功夫深淺還無法判斷。
走進村子後已過子時,大叔安排我們在他家住下,房子不大,除了他們父女兩,還有一個姥姥。
大半夜醫館不會開門,我向大叔拿了些紗布和藥,替容塵先把頭上的傷處理一下包紮好。
狹窄的房間裡,我舉著油燈檢視他的眼睛,眼科什麼的我基本不懂,檢視了好一會兒後終是放棄。
“容塵,你可能……”我猶豫著,還是決定和他說了。
然而我話未說完,他便開口說道:“失明是麼?”
“對不起,我不懂怎麼治眼睛,等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出去找大夫。”
容塵安靜地坐著,眼簾微微垂下,臉上沒什麼表情。
“容塵,你的眼睛一定能治好的。”
“你過來一點。”他伸手摸索著。
我靠過去,“怎麼了?”
他撫上我的左胳膊,我吃疼地叫了一聲,他說:“你一直在用右手,左手摺了吧?”音落,卡擦一下,幫我把左胳膊接上。
我扭著胳膊說:“反正也不怎麼疼,就沒管它。”
“還有沒有其它地方受傷?”容塵沾了血漬的手從我頭頂一路摸索下去。
原本一雙明眸現在一點生氣都沒有,我看著他,心下莫名一酸,握住他的手,用溼毛巾一邊擦拭一邊說:“容塵,其實你不用救我。”
他沉默著,我繼續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死了,遼芝怎麼辦?公主怎麼辦?她弟弟才過十歲,就算繼承王位,身邊要是沒忠誠輔佐,隨時可能把你這些年的努力付之東流,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這些後果?”
“那時哪有想那麼多。”容塵輕輕地笑。
“還笑?啊喂,容塵,你是在拿一個國家的未來做賭注。”
容塵從毛巾裡把手抽出來,拍了拍我的臉,沒有焦距的眼睛投射在我臉上。“阿肉,我就問你,你想不想我救你?”
“不想。”
“撒謊,和小時候一樣逞強。”
“不想就不想,我幹嘛要你救,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