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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歉意的笑道:“奴婢正想扶呢,您和趙大人就出來了,奴婢這就來扶。”
她說著上前就去拉胡氏。
胡氏想著費嬤嬤剛剛不客氣的用力攥得她手腕發疼,哪裡會老老實實要她扶,費嬤嬤還沒碰到呢,她就先一巴掌打在了費嬤嬤的手背上。
“啪”地一聲脆響,在場四人似乎這一瞬間都靜了一下。
還是胡氏打定主意,先搶著給自己辯解了,“我哪裡是自己坐在地上的,是這老貨推我摔倒的,現在還來扶我,剛才掐著我恨不得掐死我呢!”她說著話,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看著梁明芫,見梁明芫神色淡淡沒有反應,心裡也有點不安了,“兒媳婦,你說說這事,你是個好的,可你的下人不能一進門就這樣對我吧?就算你是郡主,可我好歹還是你婆婆,你方才不也喊我一聲娘呢嗎?”
不得不說,梁明芫還是頭一回知道,胡氏這麼“聰明”!
這是知道直接對上她沒有結果,所以就想先從她身邊人下手了,若她不是和表哥早已相認,或者說乾脆嫁的是旁人,遇到這樣的婆婆,即便婆婆是信口雌黃,在男人面前她也無法給自己辯解。
當然可以要證據,但要了證據,只怕男人會覺得小題大做吧?
“費嬤嬤掐了您哪裡,嚴重嗎,要不我打發人去請太醫來給您看看。”她看了眼趙寂言,說道。
胡氏頓時心下一喜,看來果然是費嬤嬤這老貨在騙她。
真當她什麼都不懂呢,一個小郡主而已,都嫁進趙家了,還敢擺什麼威風啊!她家寂言如今可是當大官的,這不,她隨口一說,這兒媳婦一句話也不敢辯解,直接就要給她請太醫了。
說起來,她還沒見過太醫呢。
往日在長洲縣做姑娘時候還好,嫁人了開支大,趙父又沒有進項,她若是有個頭疼腦熱的,要麼就是強撐過去,要麼就是去隨便找個大夫。這太醫,可是給宮裡的貴妃娘娘們看病的,若是也能給她瞧瞧,來日若是回長洲縣,誰還敢小瞧她?
就是侄女兒胡玉柔,怕是也沒資格見太醫!
胡氏順著趙寂言的力氣站了起來,得意的笑著就要點頭。
趙寂言卻問道:“娘,費嬤嬤掐了您哪裡了?”
掐了她手腕子了,疼死她了都!
可這接連問她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不信她,覺得她在撒謊?胡氏頓時臉色一拉,道:“怎麼回事你,她掐了就是掐了,你偏要問哪裡做什麼,難不成我還能騙你們?”
趙寂言欲開口再說,梁明芫卻不忍他和親孃對上,他們青梅竹馬,她清楚的知道趙寂言多麼孝順。即便如今知曉了胡氏這般過份,梁明芫還是擔心,趙寂言會因和她對上心裡難受。
她搶著道:“誰知道呢,不先看看,如何放心。若是回頭您是撒謊的,那太醫來了豈不是叫媳婦和夫君丟人了。當然,就算到那時候可以治您的罪,但比起丟人,也不算什麼了。”
丟人?治罪?
這是在說什麼?
胡氏睜大眼,看著梁明芫就像是看怪物一般。
費嬤嬤看著胡氏白胖的臉,心裡倒是有些擔心,她本身力氣就大,方才生氣便使了全力,這趙太太看著也像是個養尊處優的,可別真留下印子。
她想著,就隱晦的朝梁明芫使了個眼色。
梁明芫接收到她的暗示,頓時明白鬍氏是真被掐了,並不是她以為的胡氏告黑狀,故意胡攪蠻纏。
既如此,那她就沒必要再堅持了,胡氏想看太醫,看就是。
只胡氏卻氣不過,索性擼了袖子就伸胳膊到她面前來了,“你看看,你看看,我這手腕,方才被你這婆子掐的,疼死我了都!這不論拿去給誰看,誰都……”話音戛然而止,她的臉上也頓時漲紅。
她手腕面板微黑,粗粗的一圈,卻根本看不出來掐痕。
說起來胡氏做姑娘時候自然也養的嬌貴,可嫁人了,早先趙寂言小的時候還有幾個下人。可後來隨著趙寂言長大,家中沒有進項,又有兩個讀書人,開銷之大,銀錢慢慢變少的同時,家中也養不起下人了。
胡氏是狠做了半輩子活的人,皮糙肉厚的,費嬤嬤那麼一捏,怎麼可能捏得出印子。她如今也就是臉吃的胖了些,又跟著京城裡的婦人們學著抹了粉,所以才看起來白些罷了。
這般叫囂著把手腕露出來,不用別人說,她自己先臊的慌了。
“娘!”趙寂言無奈極了,“今兒是兒子成親後的第二天,您能不能消停一些,不要再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