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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正中他的肩窩,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得他向後退了兩步,而就是這後退兩步的短暫功夫,燕七已是成功避過了他的攔截,並迅速地跑離了他的掌控範圍之外。
——這箭原來不是徒勞進攻,而是用來扯出空當自保脫身——這姑娘的應變能力真是太強了!如果不是這一箭,他會直接將她箍住,讓她再也不能脫身,別說再讓她兩次,便是五次十次都不頂用,只要她落入被動,他就能將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控制在必殺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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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歸遠沒有停頓,繼續主動發起進攻,他要把她所有的應變方式都逼出來,一計用老就不能再重複使用了,因為他會提前防備,當她的這些招式用無可用時,她也就到了窮途末路。
燕七這一回改成了逃跑,不回頭地一味向著鳥巢的邊緣狂奔,杜歸遠施起輕功追趕,燕七則依靠竹子的彈力輔助,速度竟也不比杜歸遠慢多少——關鍵她並不只是跑直線,千迴百折跑位風騷,杜歸遠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頭追趕著羚羊的大頭獅子,每每要撲到她了,她後蹄一撩就給他來上一記急轉彎把他閃到了一邊去。
當一頭獅子太特麼苦逼了,杜歸遠心想,瞅著馬上又要撲到她了,這一回他多了個心眼,做了一記假動作——雖然她後腦勺看不到,但他相信她可以聽到身後的風聲並以此來做出判斷,他運足內力撲出一陣風,做出已經直接撲上的假象,真身則還在後面緊緊盯著她的身形,不管她是往左還是往右甚或往上往下,他都能立刻做出反應跟著撲上!
結果……這狡猾的美人炮竟然也使出了一記假動作——她特麼的先向左閃了一下,緊接著向右一轉一腳蹬在右邊的竹架上,凌空一個後空翻再次落向了左邊!
杜歸遠跟著她左晃右晃又左晃,像是一頭喝醉了的獅子,待伸出厚爪要撓向她時,她居然倒地一記滑行直接從他的腿間滑了過去……
——麻蛋啊!這姑娘不按常理出牌啊!正常人誰會主動鑽人襠下啊!
杜歸遠突然有種欲哭無淚之感——這姑娘不好對付,一點兒都不好對付,太狡猾,太沒下限,太超出大家對一個閨秀的認知了!
燕七可沒有放過這一次令對手一怔的機會,在從杜歸遠的大胯下滑過來之後立即起身一回頭,照著他的腰部失分點就是一拳。
——三分了!
從杜歸遠向著她追爬過來時起一直到現在,兩個人之間展開了無比膠著的追逐戰,這其中的驚險和鬥智鬥勇幾乎揉碎在每一個細節和每一步的移動裡,說起來時間並不算很長,可消耗在其中的心力與體力卻比正常情況下還要多得多。
“丫頭不容易。”燕子忱雙手抱著懷,面色有些嚴肅。
內行看門道,有時候雙方的攻防轉換太快,外行只能看到一個輪廓,卻完全不清楚這短短的一瞬間雙方其實已經做出了多少次心計的交鋒,勞心帶給人的疲勞感往往遠多於勞力。
更尤其是比賽的環境還是這樣的複雜,要一直高度集中注意力,不僅要留心對手,還要留心那些竹架的佈局,並且分析它們、記住它們、利用它們。
“一個優秀的自然搏鬥者,不是麼?”武長戈不知幾時坐到了旁邊,一樣抱著懷淡笑道。
“你貼過來作甚?!”燕子忱冷眼斜睨著他。
“這本就是我預訂的座位。”武長戈淡淡道。
怪不得剛才旁邊一直沒人坐。燕子忱一想也就釋然了,自己挑座位時也是出於武者和當兵作戰的潛意識習慣,武長戈也是一樣,可不就不小心挑到一塊兒來了。
“自然搏鬥者,這個詞倒也貼切,”燕子忱目光望回場上,“或是可稱為‘自由搏鬥者’,她的特點,便是自由,就如同折柳為劍、飛花傷人一般,這自然萬物,皆可為她所用,若比誰更瞭解自然,大概無人及得上她。”
“那一位也不能麼?”武長戈語氣裡有著幾分微嘲和幾絲不易察覺的蒼涼。
“不一樣,”燕子忱卻始終平靜,“那一個是致力於探索與鑽研,這一個是適應與融入。”
所以即便軀殼裡的靈魂已非原有,父女終歸還是父女……武長戈望著那竹架中靈活穿梭的身形一陣,忽而笑了笑:“不成想他們這次居然把這個陣地用上了。”
“十有八九是蕭天航的主意,”燕子忱也笑了,“流徵和家兄當年只設計這陣型機關就用了近一年的時間,原想著用作錦繡的主場陣地,可惜工程巨大,耗資不小,錦繡無力承擔,只好束之高閣,這一次忽然拿出來用,也未必沒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