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報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掌鵠矗���鼗慍梢徽��藁�!�
“太牛叉了。”燕七讚美。
“牛叉?”燕子恪不忘隨時汲取新知識。
“厲害的意思。後來這幅畫完成了嗎?”燕七問。
“並沒有。”說至此處,燕子恪言語間的淺淡笑意斂去,聲音愈發地輕,“然而,我卻跟著流徵將京中大部分建築宅院的結構佈局記在了腦裡。”
燕七終於明白了他想要說什麼。
他知道那座孤島,他可以收取寫有怨念的河燈。
他有以字識人的能力,能根據河燈上的字型和被詛咒人的名字推出寫燈人的大致範圍。
他是官,平日出入各種聚宴,只要留心觀察人際關係和圈子構成,輕而易舉便能找出寫燈人。
他會模仿別人的筆跡,分毫不差,以假亂真。
他會馴鸚鵡,教它們說話,教它們行為,教它們如何為人傳言傳信。
現在關鍵的一環有了答案——他是怎麼知道寫燈人住在哪一處院子,從而讓鸚鵡聯絡到了寫燈人。
“流徵畫全京縱覽圖時,是測過比例尺的。”燕子恪進一步尋找揭破自己的證據。
知道比例尺,經過換算便可得出更加精準的位置。
“並非每一次都能成功,”燕子恪似在推理中,“由那一次我帶人從野島打撈上來的所有河燈,結合喬樂梓所有接到的案子來看,有一部分人並沒有實施犯罪,前些日子我曾旁敲側擊問過這些人,其中有些人從不曾收到任何相關的書信或傳言,但亦有些人,儘管收到過,卻並沒有付諸於行動。”
“可見重點還是在於寫燈人本身所懷的善惡之念不是麼?”燕七道。
燕子恪頓了頓,發出一陣輕啞的低笑,聲音沙沙地傳過來,像是被燒酥了的炭火:“安安護起短來,別樣可愛。”
……現在不是夸人的時候吧……
“所以你覺得是自己在不知不覺的情形下做出了這些事?”燕七問他。
“我唯一毫無記憶的時候,便是喝醉之後。”燕子恪聲音更啞了幾分。
他時常會喝醉,除去應酬,更多的是自己將自己灌醉。喝醉是因為懷念,是因為痛楚,是為了祭奠,可如此諷刺的是,因此而大醉之後,他竟然成為了一個“殺人智慧”的提供者。
而比這更加諷刺的是,來破獲這些案子、窮追幕後的人,也是他。
是他在玩弄別人嗎?不。
他是在玩弄他自己。
醉了的他在玩弄清醒著的他,讓他成為幕後,讓他受道德和自己良心的譴責,讓他所有的懷念都變成噩夢,讓他所有的痛苦都放大百倍,讓他祀以身心和全部後半生的祭奠都成為了召喚惡魔的儀式。
——最狠的報復莫過於此了吧。
“你覺得,這是什麼原因?”燕七輕聲地問他。
“我無從解釋。”燕子恪的聲音比她還輕,“我翻閱了所有的醫書、偏方、疑難雜症考,皆未查到相關記載,便是夢遊,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精細縝密。”
“我有一個解釋,你要不要聽?”燕七坐起身,像是一條毛毛蟲般裹在狍皮筒裡,向著燕子恪的方向蠕動過去。
“聽。”燕子恪早便坐起了身,裹在狍皮筒裡坐靠著洞壁。
燕七蠕動過去,坐到他的旁邊,兩條毛毛蟲並排烤著火。
“你的這種情況,非常像是那一世所定義的‘雙重人格’現象。”燕七語聲平靜地跟他講,“就是說,你的身體裡,有兩種不同的思維方式,通俗一點說就像是一具肉體裡有兩個靈魂,這兩個靈魂各行其是,彼此間不受對方的影響,但是這其中有一個靈魂是主要的,它是你最初最原始的靈魂,它主導這具肉體的時間佔多數,而另一個靈魂是次要的,它只在某種特定的情緒下或是觸發什麼特定的節點才會出現,並且佔據這具肉體,支配肉體的行為。”
“就好比我的身體裡既存在著我,也存在著你?”燕子恪歪著頭看她,眸底映著光,無論何時,他總是對新鮮的知識和事物充滿著求知慾和思考的熱情。
“是的,”燕七點頭,“重要的一點是,雙重人格中的每種人格都是完整的,有自己的記憶、行為、偏好,可以與你的主人格完全對立,但多數的情況下兩種人格彼此間不會知道對方的存在,就像在此之前你對另外一個人格毫無所覺一般。然而還有一種情況……”
“他知道我的存在,而我不知道他的存在。”燕子恪的思維一如既往地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