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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武珽親眼看見火銃的子彈射進了元昶的心口,上前一把將他扶住,一股莫大的痛心感瞬間侵上身來——這是第一次,第一次體會到將要失去戰友的痛楚,他沒想到這種痛竟然是如此的……
“我沒事!”元昶一把推開他拔腿就往燕子忱倒下的方向奔,“燕老頭!你他孃的給我挺住!”
“……”武珽驚異地看著這小子的背影生龍活虎地跑掉,懷疑自己剛才經歷的全是幻覺。
“燕老頭!你怎麼樣燕老頭?!”元昶撲過去,見武長戈正把燕子忱從地上攙起來,細看肩窩中了一槍,大腿根中了一槍,好在都沒有傷到要害,這才鬆了口氣,“你怎麼還活著呢?!有意思麼你?!”
燕子忱看了眼他胸口處被火藥燎的焦黑:“你他孃的又是怎麼回事?子彈讓你吃了?!”
“嘿!”元昶一咧嘴,從胸口處掏出個東西來,“小爺命大,有法器護身!”
定睛一看,是那隻望遠鏡。
“祝老爹生辰快樂”這句賀詞的“爹”字被子彈打成了一個坑。
“……”
“……看來對他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武珽叉著腰無語地看著那一追一逃的爺兒倆,位元麼的沒受傷的人還精神。
“嗯。”穆承宣點頭同意。
“還你個新的就是了!這個壞了的我要還不行?!”元昶怒吼。
“做你個小兔崽子的千秋大夢!老子就是生吃了這個你他孃的也別想要!”燕子忱飛起一腳將元昶踹出了天際。
……
“大摩人手上怎麼會有火銃?”幾人留在山凹裡,生起火來補充食水,順便給燕子忱處理傷處,武珽提起心中疑惑。
“難不成是當初塗軍裡有大摩的奸細?”穆承宣道。
提到塗軍,元昶只是沉默,藉口拾柴走出了山凹去。
燕子忱和武長戈正站在一處山岩下說話,燕子忱的傷還是武長戈給包紮的——其他三人都不肯管——當然是故意的。
“還在怪我心狠呢?”燕子忱歪頭看著武長戈。
“你值麼?”武長戈淡淡道。
“那時候就說你年輕氣盛,還他孃的不肯承認,”燕子忱哼道,“否則也不會一個衝動去和塗彌比什麼箭,落得這個鳥樣。”
“你已老到喜歡對別人說教的年紀了麼?”武長戈依舊淡淡的。
“我不說你你就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都錯在了哪兒。”燕子忱冷哼著道,“當初我去找你,你卻不肯見我,孃的,兄弟一場,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別人說什麼你倒是都信!”
“你想說什麼。”武長戈皺眉看著他。
“我說我沒有砍步星河的腦袋,你信不信?”燕子忱坦然地回看他。
武長戈只是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先皇的聖旨,是要將步家人全部就地斬首,”燕子忱說起此事目光冰冷,“這道旨雖是家兄所領,我卻不能讓他親手沾上步家人的血,這對他太過殘忍,所以是我帶兵動的手,然而步星河若落在別人手裡,難逃死無全屍之辱,因此我親自動手,點了他的死穴,讓他頃刻斃命,沒有痛苦地死。生前砍頭,那叫斬首,死後砍頭,那便是辱屍了,這種損陰德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兒沒人願幹,因而旁人一看如此,便也沒有再過來補上一刀,步星河得以留了個全屍。如果這樣你也還要恨我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武長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半晌方冷淡地開口道:“我不信步家會參與謀反——也不信此事與燕子恪無關,我可以不遷怒你,但我也不可能再與你燕家有任何關係。”
“隨你便。”燕子忱不再多說,轉身要走,卻又聽得武長戈道:“燕七,是誰的孩子?”
“關你個蛋事。”燕子忱頭也不回,“我燕家的事與你無關。”
回至山凹的火堆處,聽見武珽和穆承宣還在討論火銃的事兒,武珽便問他:“燕二叔,您覺得這火銃是怎麼流到大摩去的?”
“火銃這東西自與叛軍戰後便悉數繳了上交給了朝廷,皇上與眾臣商議過後,認為這東西殺傷力過大,如若面世,恐天下再難太平,是以全部鎖入國庫,著專人日夜看守,因此大摩人所使用的火銃應當不是由我方手中流出的。”燕子忱說著,眉頭漸漸鎖了起來,“而火銃的構造,我當初也曾弄了一把細考過,絕非輕易就能仿製得出來的,在看這幾個大摩人所使用的火銃,與我那時收繳的塗軍的火銃幾乎毫無二致,所以——”
燕子忱眸中有冷光抹過:“我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