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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輩兒都是這樣的看法,更何況武家小子還在唸書,仕途都還沒走上呢; 他懂個屁。
“並不是要亂打亂撞,當然也不是要被敵人牽著鼻子走,”武珽淡笑,陳靖的心思他一看就知道,有些老人歲數越大就越是倔強,更甚至明知道你是對的也不肯承認,“大摩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們中了他們的圈套,要麼東奔西跑消耗體力,要麼死於他們設下的埋伏,現在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我們被動他們主動,形勢對我們很是不利,必須要扭轉過來,或者將計就計引蛇出洞,或者和對方比耐心,將對決的重心放在最後兩天,在此之前,我們必須儲存體力。”
“我聽說你們武家人的作風一向是勇往直前、永不退縮,看來不是傳言有誤就是武家的後輩沒能將先輩的本事傳承下來。”薛恭陰陽怪氣地笑,“好罷,小武兄弟你若是害怕,我也可以理解,不若你尋個安全的地方等著,待我們取得了勝利,再去接你回家,如何?”
武珽也笑了:“勇往直前不是無腦蠻幹,武家之所以人丁興旺,是因為沒人有主動送死的癖好,從小長輩就告訴我們,嘴頭厲害不如拳頭厲害,然而拳頭再厲害,上了戰場也要為腦子服務。腦子是個好東西,管得住拳頭也管得住嘴。”這是在說薛恭沒有腦子,管不住嘴。
“嗬嗬,我倒不知……”薛恭還欲再說,卻見武珽身旁始終抱懷立著的那個沉默寡言臉上帶道長疤的傢伙忽然冷冷看了他一眼,不由頓了一頓,再要往下接,卻聽得帶疤的傢伙已是開口,聲音像是寒冬的蒼巖:“道不同不相為謀。”
說著竟是轉身走了,武珽也跟著大步離去。
“……”真他孃的是乾脆利落。
薛恭怔了怔,強壓心頭被武家叔侄堵進來的這團火,望向陳靖:“陳老爺子,您看這……”
陳靖也惱火,武長戈說走就走,連招呼都不同他打一個,還有沒有將前輩放在眼裡?
“也罷!與其沒完沒了地爭執,不若分頭行事!”陳靖道,“不過那小子有一點說得不錯,這些人來過的痕跡顯然是大摩人故意留下想要引誘我們進圈套的,然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們偏就順著這痕跡直搗大摩人的中心!哼,老子可不是畏難怕死的人!”
“陳老說得是,”薛恭笑道,“所謂藝高人膽大,只要有這樣的本事,又何必管敵人怎麼樣,我們以不變應萬變就是了。”
於是兩人不變地繼續跟著這些痕跡向下追去,當燕七和她大伯還在小洞洞裡吃吃喝喝聊聊睡睡的時候,陳靖薛恭已是馬不停蹄地追了好幾座山頭,直追到滿眼看哪兒哪兒都是灰白花的尖稜銳角的岩石,和枝枝杈杈令人心情煩躁的枯樹。
“不若先歇歇吧,”薛恭看出陳靖的體力已是有些不濟,而自己也有點暈山,“找個避風的地方用些食水,緩緩體力。”
陳靖粗喘著點頭,兩人舉目四望,幸運地在附近的山壁上看到了一道洞隙,洞口不寬,只能容一人出入,不過也足能令兩人暫在裡面歇上一歇了。
兩人很警醒,並沒有冒進,先將身形隱於暗處待了片刻,仔細觀察過周圍動靜,確信沒有什麼危險潛伏後才小心翼翼地行至洞前,卻見這洞並不深,一眼可見底,洞口雖小洞腹卻挺寬敞,藏身於內的話,從外面看是絕看不出其中有人的。
薛恭請陳靖先進,自己則在外面警惕地掃視了眼周圍,而後才跟著鑽入洞中。
陳靖實則已經很有些疲憊了,年紀擺在這裡,不服老也不行,只不過面上強撐著,進了洞緩緩坐下,從行囊裡往外掏食物。
薛恭看出來也不會揭破,只也邊掏食物邊道:“大摩人的確很擅長山林戰,只從咱們追了這麼久都未能看到一人半影便可見一斑,然而換過來一想,要留下這些痕跡且不被我們追到,大摩人需要比我們付出更多的體力和心力,所以就目前來看,實則大摩人比我們的損耗更多,我們這般持續給大摩人施加壓力,遲早會讓他們先行力竭,屆時將是我們的機會。”
“說得不錯,”陳靖聽出自己的聲音有些顫,這是有些虛脫的表現,忙乾咳了一聲,掩飾地往嘴裡塞乾糧,含混地道,“我們歇上片刻再一鼓作氣地追,照理來看,他們應該已經不會離得太遠了,我們……”
話正說到一半,突聽得洞口處有山石碎裂似的聲響,薛恭怔了一下後立即反應了過來,起身便向著洞外衝,陳靖看見他衝後也才跟著反應了過來,連忙也向著洞口跑,然而因著連續的翻山越嶺早已耗盡了體力,再一歇下來更是散了一直繃住的一口氣,這一衝腿都是軟的,人又上了年紀,比不得薛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