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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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了基,邵驚羽與江逸成了他手中最鋒利打的兩把刀,一把對外征戰,一把除去手邊所有的不和諧因素。
有與江逸關係不錯的同僚在私下曾經勸過江逸,如今登基的南宮玄能借著他的手除去他所看不慣的爪牙,總有一日也會借他人的手除去他。
江逸笑了笑,並不在意。
那人問他就這般信任南宮玄,江逸道,“並非是信任。”
而是不會有這麼一天。
沒有人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也沒有人理解他的行為。
就連南宮玄也不理解。
他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不怕,樹敵多少與他似乎沒有什麼關係,政令推行的再難他依舊會義無反顧,戶部的銀子越來越多,懼怕江逸的人也越來越多,背地裡想他死的人也越來越多。
南宮玄替他擋下了朝野中的各種風聲,與他在御花園說話。
那時先帝已經駕崩過去五年光陰。
人總是會變,當初南宮玄百般信任江逸,但是等真正到了那個位置,所有的一切還是有了變化。
忌憚,肯定會忌憚,手握重兵的邵驚羽,權傾朝野的江逸,也許還有遠在北平的親弟弟,站得高了心也冷了,懷疑的也多了。
可是後來,他依舊忌憚邵驚羽會分解他的兵權,會命南宮曄每年回朝覲見,可是卻不再忌憚江逸。
因為江逸從一開始就走了一條沒有後路的路。
一條除去皇帝,除去百信,沒人會喜歡的路。
觸碰了貴族世家的根基,只要皇帝不再護著他,江逸根本活不過幾天。
後來甚至連他曾經的岳家江家也開始不滿,江逸毫不留情的與江家斷絕了關係,至此孑然一身。
他沒有家人,沒有妻子,沒有孩子,慼慼冷冷的江府,只有零星可數的幾個老僕人。
許多人說他徇私枉法,說他貪汙受賄,可是南宮玄見過,這麼多年,江逸甚至連腰上的玉佩也不曾換一枚,甚至連上面的羅纓也帶了許久。
若不是他所施行的政令的確讓百姓吃飽了,讓戶部銀子多了,也讓多年的貪汙受賄現象少了,他真的會被蓋上佞臣的名號。
誰讓皇帝無論如何也不會動他分毫,高處不勝寒,總是有無數人想拉他下來。
瞭解他的人可憐他,不瞭解他的人在背後拼命的詛咒他。
南宮玄有些於心不忍,他難得有心的與江逸喝了杯茶,依舊是兩人都熟悉的碧螺春,南宮玄甚至替他做了決定,讓他收一收鋒芒,與朝中的重臣們緩解緩解關係。
江逸卻擺了擺手道不用。
江逸如果能被勸得動,那就不是江逸,亦或許曾經有人勸得動他,可是那個人卻已經不在了。
江逸當初離開京城時與他說春末便會回到京城,春末他果然回來了,只是回來時是孤身一人。
他問他臨安郡主何在,江逸面色複雜,像是喜悅,又像是悲傷,最後淡淡道,
“走了。”
南宮玄曾見過臨安郡主對江逸的用情至深,所以她又怎麼會走,怎麼捨得走。
可是江逸偏偏說她走了。
南宮玄心頭隱隱的疼了一剎那,突然明白走了並非只有一個意思。
她許是有了意外,永遠的走了。
南宮玄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安慰江逸,因為他自己在聽聞這個訊息時也有些難過,想起那個明豔又張揚的女子,依舊在心頭留下了重重的一筆。
也許在江逸心中,刻下了深深的一刀。
曾經的髮妻病逝,好容易再次有了喜歡之人,卻還是分離,南宮玄回憶起當初太子妃離開時的錐心之痛,嘆了口氣離開了江府。
江逸猜得到南宮玄在想什麼,他許是覺得他命苦覺得他可憐,卻沒有解釋什麼。
上位者這樣的想法對他而言有益無害,江逸不會多此一舉,即使他不算太過難過。
就像信中所說,他又有了一段值得他懷念很久的回憶,他知道了顏一鳴對他也是有情,他不會再有讓他後悔一生的噩夢,這就夠了。
這些足夠支撐他活很久,足夠他將這個千瘡百孔的國家補救起來。
後來若是支撐不下去,若是實在太過想念,選擇死亡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甚至,也許,這是一種解脫。
他與友人說不會在意眾人對他的看法,不是因為信任南宮玄,只是他從未想過要活太久。
大概十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