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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很久了,一直瞞著我們,他……意志力比較弱一些,有一心求死的心,醫生已經給他建議過做肝移植手術,他也不跟我們說,他自己……是不想治了。”晏暮白的語氣十分沉重。
“那……”許自南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管晏項文曾經做過什麼,他總是一條命,以晏暮白現在的情形看,他肯定不會像晏暮山他們那麼混蛋,一定會盡力去治的,只是她現在還不知道晏暮青那裡是怎樣。
晏暮白輕道,“我們已經決定手術,等合適的肝源,同時,我問過醫生,我們幾兄弟可以提供活體肝,已經做了檢查,等待結果,大哥……今早也做了檢查。”
“……”許自南這才真正明白晏暮青糾結一晚是為什麼。他那麼恨晏項文,要他出錢給晏項文治病,對他來說可能還不算太難,而要他自己捐肝出來救一個雖為至親,憎恨卻比仇人更甚的人,他才是真的糾結。
可是,最終,在糾結一晚上之後,他一大早還是來醫院了。
可見,晏暮青其人,真的沒有傳言中那麼冷漠。
其實,無論他做怎樣的決定,在她看來都是可以理解的。
他若不願意做檢查,她覺得不過是遵從了他的心。對他而言,晏項文的確是間接害死他媽媽的兇手,現今算是應了晏項文自己那兩個字——報應,所以,不救,誰也無權置喙;但是,他選擇了捐,不知道是不是應了他那句話:男人天大地大心大?又或者是,畢竟父子天性。
只是,晏暮白說起晏暮青願意接受檢查時的表情,卻露出些微的安慰來,大概,在晏暮白心裡,是盼著這個家能和和睦睦。
晏暮白是怎樣一個人,她並不瞭解,只是覺得他才是真正的淡,反觀晏暮青,是冷。
他的淡,是到何種程度呢?他一點都怨恨晏項文嗎?而晏項文到了此刻,守著他的兒子,也只有晏暮白了……
這些事,都不是她該問的,她默默點頭,“我先走了。”
她開著車在街上轉悠,心裡許許多多的事,可是,有時候人真是很奇怪,越是心事沉重,心裡越是空洞,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好似靈魂也隨之飄走了一樣,就這麼,一具空空的軀殼機械地憑直覺行事。
期間小麥打電話來,很是驚嚇的語氣,她安慰了他一番,表示自己開車,沒關係,沒有讓小麥再來。
這個電話,也讓她思考了一瞬去哪裡,決定是,去晏暮青公司。
上一次去他公司,已經是好幾個月以前了,彼時還鬧了個笑話,莫名其妙吃了一通醋。短短几個月而已啊,竟然有種滄海桑田的落差感了。
公司樓下,她停好車,先給阿百打電話。
“阿百,是我,我在公司樓下了,方便的話來接下我。”她沒把握公司前臺是否認識她,她也不想向人解釋或者證明自己的身份,她比任何時候都對晏暮青夫人這幾個字敏/感。
阿百很快,當她步入公司大堂的時候,他正好從電梯裡出來,順利接了她上樓,一直把她送到晏暮青辦公室門口。
“謝謝。”她面對著辦公室的門,卻是對阿百說,心裡始終沉沉的,甚至自己都找不到這沉重的根源。
輕輕敲了敲門後,裡面終於傳來一聲,“請進。”
推門進去,看見端坐在電腦後的他,除了臉上略顯疲憊,並沒有其它異狀,而辦公室的衣架上,掛著昨天內口袋有信紙的那件。
晏暮青抬頭,看見她,頗為驚訝,“南兒?你怎麼來了?”
“昨晚你一個晚上沒睡,我擔心你,來看看。”她直言,不想隔心隔肚皮地和他說話了,是怎樣就怎樣。
他臉上的表情有種說不出來的意味,“我沒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我知道。”她已走近,看見他面前的杯子已經空了,拿起,給他蓄滿杯,“我剛從醫院過來。”
他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你知道了?”
“嗯。”她小心地端著熱茶,看著杯裡冉冉升起的水汽凝成的白煙,“是我不夠稱職,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我竟然一無所知,也不能為你分憂。”
她將茶水放下,幾滴水濺出來,滴在她手背上,燙,卻沒感覺到疼。
“燙著了?”晏暮青倒是察覺了,來握她的手。
她輕輕一縮,“到底是不稱職,連杯水都倒不好。”說這話的時候,她和他之間是有距離的,至少,她有著強烈的感覺,彷彿中間有一道無形透明的牆,她將他排在牆之外。
他是人精,怎麼會感覺不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