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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處,病入膏肓的晏項文,扶著牆壁淚流滿面的樣子,在聽完這句之後,默默轉身,在特護的攙扶下,艱難地蹣跚著回了病房。
醫院正常上班時間到了,來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經過他們幾人時,未免都多看了幾眼。
晏暮青在沉默,而晏暮山則抹去唇角的血跡,這輩子第一次,不,第二次,第一次是很多很多年前了……
第二次以勝利的姿態在晏暮青面前昂首挺胸,“你考慮一下,我有的是時間等,只怕老爺子等不起!”
說完,揚長而去,縱然被打得狼狽,那得意的騎士,好不容易翻身的張揚,卻毫不掩飾,狂妄的笑聲,一直久久震著三人的耳膜。
許自南情不自禁握住了晏暮青的手,輕問,“怎麼辦?”
與此同時,另一個男聲也跟他異口同聲問出,是晏暮白。
兩人都焦急地看著晏暮青,他自己卻還是淡淡的樣子,握住了許自南主動遞上來的手,“走吧。”
許自南和晏暮白再次對望,當事人都如此淡定,他們還能說什麼?
三人也去了病房,晏項文正躺在床上。
許自南再見晏項文,有種心驚膽跳的震驚感,才幾天不見而已,竟然瘦了這麼多,看著讓人覺得整個骨架都縮了。
晏項文揮揮手,示意特護出去。
許自南莫名產生一種感覺,這像是要交待遺言了……
這感覺從心裡一晃而過,她暗地裡連呸自己好幾聲,什麼不好想,居然會想起這麼不吉利的事!
特護出去以後,晏項文的目光在他們兄弟倆臉上一一略過,良久,只是雙唇顫抖著,卻不說話。
晏暮白俯下身,輕輕握著晏項文的手,“爸,您想說什麼就說吧。”
此言一出,晏項文更是激動,眼淚忍不住流下,手在二兒子掌中顫抖,眼睛卻看著晏暮青,終於虛弱而顫抖著說,“我……對不起你們母親……對不起你們……兩個……所有的錯……都錯在我……簡寧……簡寧雖然……可是……那也是我……錯得更多……她在晏家這些年……也不好過……不管怎麼……樣……暮山和暮秋……都是姓晏的……可不可以答應……我……給他們一口飯吃……我沒有把……他們教育……好……是我的……失職……我對不起你們……所有人……”
晏暮青只是沉默著,目光一動不動,看著晏項文身上蓋著的白色被子上,那一朵被絡合碘染黃的斑點。
晏項文以為他不答應,又緩緩轉頭,看向晏暮白。
晏暮白則看了看晏暮青,又看了眼許自南,看許自南的這一眼,心中所想卻是和許自南一樣,這以後的事,真說不準,不知道晏暮青現在作何打算,如果真的答應了晏暮山的條件,就不知道誰給誰飯吃了……
不過,在病重的父親面前,晏暮白也不能把這些事說出來,只能違心地點著頭,“爸,您放心,我們都記下了,暮山他們現在不好好地嗎?大哥沒少他們什麼!”
晏項文長長地嘆了口氣。
晏暮白明白父親嘆氣的意思,是晏項文此刻還健在,所以晏暮山他們也算衣食無憂,一旦晏項文去世,就爬晏暮青不顧他們了。於是又勸道,“爸,您別擔心,醫生都說了,可以手術移植的,而且現在這項技術越來越成熟,您一定會康復的。暮山媳婦就要生了,您還要幫著帶孫子呢。”
晏項文聽到這裡,愈加顯得傷感,雙目含淚,不死心地看著晏暮青,聲音顫抖著,整個人都如風中殘燭,“暮青……”
一聲輕若遊絲的輕喚,這兩個字,晏項文在心裡、在夢裡、在暗地裡,不知道叫了多少次,卻顯少能再擋著晏暮青的面叫,叫的人甚是熟練,聽的人,卻極不習慣了……
“暮青啊……”這一聲,比之前稍微大了些,“我知道……你恨我……甚至……從不願叫我一聲……爸爸……”說到這裡,晏項文眼淚縱橫,“我記得……你最後一次叫我爸爸……你還沒上小學,才幼兒園呢……在幼兒園被老師選去當六一晚會的小主持人……你是……全班長得……最好看的……一個……那天……穿著小燕尾服……純白的……打著領結……個個家長都說……這孩子怎麼……那麼好看……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孩子……比邊上的女孩兒還好看……你在臺上一點兒也不緊張……出色完美地完成了主持……任務……謝幕的時候……你拿
著麥克風……對著臺下……大聲說……爸爸……我棒不棒……”
晏項文好似回到了那個六一的晚上,臉上呈現驕傲自豪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