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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模樣有幾分固執,眼神也堅定地盯著他,似乎不得到答案就不罷休。
他最終嘆了口氣,無奈地妥協,“到底是個孩子……”
孩子才會只要簡單的答案,是或者不是;孩子,才會這樣傻氣地痴纏;孩子,才沒辦法自己去明辨……
可是,他並沒有想過,並非她沒有能力明辨,她只是缺乏信心而已,而這信心不足的源頭,最終還是來源於他本身。
“南兒,這個問題我再回答你一次,你聽好了,我沒有別的女人,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不會再有別人,一輩子。”他耐著性子,像對一個孩子那樣承諾。
許自南聽了,心頭一熱,連同血液也熱得沸騰起來,緊跟著頭腦也開始發熱,頭腦一發熱就會犯傻……
她竟然在偌大的餐廳裡,離座,一頭扎進他懷裡,返身坐在他腿上,兩手抱著他的脖子,貼著他,緊緊的。
他總是被她這樣出乎意料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
晏家的確是少了簡寧那一堆人,可是不代表就沒有別人了,之前他親她的臉,她躲著說怕人看見,現在呢?剛剛還有工人輕手輕腳走過她沒看見?
不過,總算是順了她的意,並沒有把她從自己懷裡拎出去,只輕輕拍她的背,“現在不怕人看見了?”
她嘟噥著,“看見又怎麼了?我在我自己家裡抱我自己老公,又沒抱別人,犯法了?”
她相信他的話,只要他說,她就全部相信,也相信他的承諾,那個會陪伴她一輩子,一生只有她一個女人的承諾,美好而真摯,可是,有時候,承諾這種東西,最大的功用就是在不可知的許久以後,用來打臉的神器……
“沒犯法,你愛怎麼抱就怎麼抱,可是,總得先吃飯吧?”他看著她嘟著小嘴的樣子,終覺好笑,不過,在她神神秘秘吞吞吐吐繞著彎子問了他一圈問題後,他也想知道一些事,“為什麼今天會問我這個?遇到什麼人了?”
“我……”她猶豫著,有點擔心,他知不知道自己是一個有著殘缺的人?“我……爸他……我覺得他不老實……晏暮青,我覺得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她還想起了孟潮白,那個口口聲聲說永遠愛她的人,卻和笑笑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晏暮青見她這樣,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不包括我。”
“……”她眼睛骨碌一轉,“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是男人?”
他嗤笑,“這種問題聽起來會讓人覺得是一種邀約和挑釁。”
邀約和挑釁?
她轉念一想,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來,吃飯,吃完飯你才有力氣。”他將挑去魚刺的魚喂到她嘴裡。
她張口吃了,也沒動腦筋去想,順口就問,“有力氣幹嘛?”
“關於你說的,是不是男人的問題,如果把它上升到學術的高度,我們就要相信一句話,實踐出真知。”他繼續喂她。
她差點被食物嗆到……
他只好又給她喂水。
就這麼坐在他懷裡,他終於是把一頓飯給她喂下去了。
許自南最初是無意識的,他喂,她便張口吃,好像一切都很自然,後來,聽著他低沉的一聲聲,“來,張口。”或者是,“喝湯嗎?”又或者是“吃蔬菜。”
她才覺得,她在承受著多大的寵。在她的記憶裡,就算是爸爸媽媽都沒有這樣對過她,從小,媽媽的教育就很嚴格,她記憶中已經完全沒有媽媽餵飯吃的時光了……
尤其,當遇到她不喜歡吃的菜,她緊閉了唇,而他卻耐著性子又哄又恐嚇地逼著她吃的時候,她凝視著他認真的表情,心裡又酸又軟的,仿似濃濃的果醬,融化開來。
燈光下他的容顏彷彿也蒙上了淡淡的溫和的柔光,他眼睛裡倒映著的細碎的水晶般光芒,彷彿隨著他的話語,一不留神就會溢位來一般……
菜沒有吃下去,她卻忍不住抱著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她知道他肯定又會嫌棄自己滿嘴的油,可是她偏要親他,偏要蹭他,他被她鬧得無可奈何,任她親了,最後貼著她耳朵說,“傻姑娘,快吃!你坐得我難受了!”
“……”她坐的,的確是個很好的位置,恰到好處……
彼時,她心中有些無法言說的感覺,她還有事瞞著他,她不是一個完美的姑娘,她有過過去,她愛過別人,她還把那段忘記了,而且那個人還回來了,今天她還去見了,這些事情,她都沒有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