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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知這份美好的期盼,到了現實的生活中,會不會變質呢?而這些彷彿是所有人都會經歷的,自己也不例外。
陸敬瀾一進來就瞧見站在牆邊的青翎兒,今兒她穿的是一身淡青的衣裳,站在日影裡,亭亭似一顆青竹,頭髮挽了一半上去,頭上插的正是自己親手用孔雀翎做的那支髮釵,青綠色的孔雀翎簪在鬱蔥蔥的髮髻上分外好看,餘下青絲直垂腰際,微風過處,衣袂飄然,說不出的嫋娜飄逸。
彷彿就在一轉眼的功夫,這丫頭就長大了,從那個淘氣的皮小子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陸敬瀾不禁想,自己什麼時候能挽起她這一頭青絲,把那支髮釵親手插在她頭上就好了。
這麼想著心裡都是忍不住歡喜,到底瞧見了希望,不像過去時候總懸著心了。
小滿跟穀雨一見陸敬瀾來了,便頗識趣的退了下去,心裡知道二小姐跟敬瀾少爺這般在一起說話兒的時候不多了,過了定就得避嫌,再跟這般一處裡待著絕不可能。
敬瀾走了過去,低聲道:“想什麼呢,莫不是又什麼心事?”
青翎搖搖頭,指了指牆邊的忍冬:“這是我大姐親手種的,自打種上便頗為上心,澆水施肥從未斷過,花開的時候還會叫立夏搬了椅子出來,坐在這兒賞花,一坐就是大半天,如今走了,連這最愛的花都忘了。”
敬瀾知道她擔心青羽,拉著她坐到廊凳上:“你別擔心,便你這會兒去不了京裡,還有我呢,我家跟你舅舅家在一條街上,我常過去瞧瞧也就是了。”說著目光閃了閃:“你想知道你大姐好不好,也不難,只答應我以後別把我的信都收起來,我便多寫些你姐的事兒如何?”
青翎瞥眼看著他:“趁人之危可非君子之德。”
敬瀾笑了起來:“這四個字用的可不恰當,你我之間何談趁人之危,更何況,夫妻當相濡以沫執手白頭,跟君子之德有甚干係。”
青翎臉一紅:“什麼夫妻,誰跟你是夫妻了?”
敬瀾:“你這會兒不認也不成了呢,剛聽長福說過定的日子已然選好了,就在十天後,今兒我過來就是跟你辭行的,我得儘快趕回家去準備定親禮,等過了定,你就是我陸家的媳婦兒了,我們不是夫妻是什麼?”
青翎臉更紅,扭過身子:“沒成禮不能算。”
陸敬瀾低笑了起來:“好,你說不算就不算,早晚的事兒,反正到了這會兒你也跑不了了,咱們不提這個了,免得你不好意思,我這一走,咱們在跟今天這般說話兒,可就得等明年了,我都不知道這麼長的日子怎麼熬過去呢。”語氣頗為不捨。
青翎心裡一熱小聲道:“我大姐跟大姐夫可是足足五年沒見,也沒見怎麼著,你這才一年就熬不過去了,說出去豈不成了笑話,你這麼說,無非就是想讓我給你寫信罷了。”
陸敬瀾:“小翎兒,既然知道我的想頭,就別叫我的想頭落空好不好?”
青翎略沉吟道:“若之前你我之間有書信來往,還勉強說的過去,如今再若如此可不妥了,若叫外人知道,不定要嚼什麼舌根兒呢。”
陸敬瀾卻笑了:“這還不容易,還借你大哥的名頭就是了。”見青翎點頭了才放心:“其實八月裡舉試,我仍要過來的。”
青翎心道,他來冀州府考試,對大哥真是大大的不利,陸敬瀾的才華青翎是知道的,跟大哥這種投機取巧的可不一樣,用現代的話說,這傢伙天生就是個學霸,詩詞歌賦,文章策論,信口拈來毫不費力,要不然眼高於頂的嚴先生也不會如此青睞於他,說是三個弟子,其實在先生心裡,真正的弟子就陸敬瀾一個,大哥跟表哥都是陪讀的,得了便宜弟子的名頭。
彷彿知道她想什麼,陸敬瀾道:“小翎兒是怕我搶了青羿的風頭嗎?”
便是這麼想的也不能承認,青翎又不傻:“你這麼聰明,哪會搶我大哥的風頭呢。”
陸敬瀾笑道:“小翎兒,要不然咱們換個約定,這次舉試我若考個頭名,咱們今年就成禮吧。”
青翎臉通紅,看了他一眼:“今年也成。”
見陸敬瀾眼睛都亮了,繼而道:“找別人嫁你吧,我可不嫁,你不是來辭行的嗎,既然辭過了,就回去吧,總在我這兒院子裡待著叫人瞧了不好。”
陸敬瀾嘆了口氣:“你倒是真狠心趕我走,你別趕我,我也得走了,只是還有樣兒東西送你。”說著從懷裡掏出個荷包來遞在她手裡:“年上我得了一塊兒合適的玉料,掂量著大小正好,便給你刻了了一方小印,平常你使著玩倒有意思。”
青翎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