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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還有兩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堂兄弟,哪有青翎的主意多,成天就知道傻跑,傻玩,弄跟木棒子也能玩上一天,一點兒意思都沒有,所以,明德天天盼著來舅舅家。
這一瞧見青翎青翧比瞧見誰都親,哪還管他娘喊什麼,蹦到地上跑過來拉著青翎青翧的手一疊聲的問:“麥收的時候下的小豬仔可長大了沒有?西頭林子邊兒上外公種的那顆桑樹結了多少桑葚?甜不甜?莊子上那隻紅白花的公雞跟那隻黑公雞掐沒掐架?誰贏了等等……”
簡直是個小話嘮,青翧見了玩伴哪有不歡喜的,倒也認真答他:“小豬仔都長這麼大了。”說著用兩隻小胳膊比了比:“林子邊兒上那顆桑樹結了滿樹的桑葚,又大又紅,比糖都甜,爹嫌那隻白花的公雞不打鳴,前幾天我們先生病,爹叫廚房燉了給先生補身子了。”
青翧說一句,明德就跟著附和一句,聽到小豬仔長大了,高興直拍手,聽說桑葚好吃,又忍不住吞口水,知道那隻他喜歡的白花大公雞燉了,小大人的似的嘆了口氣,看的周圍人直好笑。
翟氏上前扶著胡氏從車上下來,開口道:“大姐怎麼不提前叫小廝送個信兒,我叫胡管家套了馬車去接,總比牛車快些,也省的大熱天的走這麼長時間,著了暑氣可怎麼得了。”
胡氏對自己這個兄弟媳婦兒是相當高看的,心裡明白不是當初翟家落了難,自己兄弟趕巧救了人,就憑她們胡家的門第,八輩子也攀不上人官宦人家的小姐,人家可是侍郎府千金,識文斷字的大家閨秀。
後來翟家平了冤,有了依仗,自己還怕這個弟媳婦兒在胡家拿大,擠兌自己兄弟呢,後來瞧了瞧,才知道自己多想了,兄弟媳婦兒是個規矩人,雖說家裡又起來了,卻還跟當初落難時一樣,進了胡家就是胡家的媳婦兒,上孝順公婆,下教導兒女,胡家宅子裡前前後後的事兒都能操持的井井有條。
對自己這個大姑姐也極為敬重,每次自己回孃家,都是遠接高迎的,挑不出半點兒不是去,故此,自己跟這個兄弟媳婦兒處的跟親姐妹似的,極親近,
聽她這麼說,胡氏笑道:“眼瞅著就過秋了,走的又是大道,道邊兒上兩排楊樹上的葉子密密實實的,遮著陰涼兒,時不時就有陣兒涼風,倒不覺得熱,我也想著順道瞧瞧咱家地裡的莊稼長得好不好,一晃眼兒的功夫就到家了,還勞煩胡管家做什麼,不過,我這一路瞧著,就數咱胡家的玉米長勢好,這才幾兒啊,那棒子上的紅纓穗就老長了,瞧著都喜人,我下去掰了一個,剝開,哎呦,足足實實的棒子粒,今年可數著咱家地裡的收成好了,真不知那些佃戶是怎麼種的,可比我們田家的強多了。”
翟氏道:“種地的事兒,我可不懂,不過聽世宗說,今年咱們莊子上養的牲口多,漚的肥富餘,就讓佃戶們拉去給地裡頭多上了一遍,加上莊稼竄杆兒的時候,下了兩場透雨,就望見了豐年,說起來,收成好了跟咱們家也沒太大幹系,咱家的租子都一樣,只不過收成多了,莊戶人的日子好過些,到了冬底下,拉到縣城裡頭賣給糧食鋪子,手裡得幾個閒錢兒,多稱上幾斤肉,一家子能過個好年。”
胡氏道:“這倒是,咱胡家從祖上就是有名兒的仁義,老爺子,世宗也都是善性兒,不說別的,就是鄰村周家那些地,可還不如咱家的呢,一畝地賃出去收多少租子,他家養的牲口雞鴨,得的肥,可不白給,得佃戶拿糧食換呢,真真兒的一個玻璃耗子琉璃貓,根毛兒不拔的主兒,就連對他自己的老婆親閨女都摳的不行,哪跟咱家一樣。”
翟氏笑道:“莊戶人種地不易,一年到頭就指望著這點兒收成過日子呢,抬抬手能過去就過去吧,心善積福,有德報。”
胡氏:“這話兒是,一分厚道一分福,瞧咱胡家這日子,可不越來越好了……”
兩人這說著,孩子們過來見禮,明瑞比青羿還大上一歲,今年十五了,長的像他爹,濃眉大眼一副厚道相。
翟氏笑道:“這才幾個月,瞧著又高了一大截兒,聽說都有上門說親的了,可真是大了。說著就娶媳婦兒了。”
明瑞一張黑膛臉有些暗紅,低著頭不吭聲。
胡氏瞧了眼青羽,心裡頭盼著兒子能娶青羽才好,卻瞥見青羽旁邊站的的翟子盛,暗暗嘆了口氣,到底是官宦人家的少爺,生的眉眼俊朗,站在哪兒就帶著骨子書卷氣,再瞧自己的兒子,真是沒法比。
胡氏是知道翟家有意親上做親的,自己雖稀罕青羽,可也不能攔著,畢竟田家跟人翟家不能比,外甥女要是能嫁進翟家,可比給自己當兒媳婦兒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