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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目光不著痕跡的打量青翎跟陸敬瀾,尤其在陸敬瀾身上轉了轉。
翟子生丟了塊銀子給他:“給我們找個二樓的包廂,要近些的,別弄得老遠,什麼都瞧不見,就沒意思了。”
老闆:“好咧,正巧有一位爺訂了位子,趕上家裡有事兒來不了,您幾位樓上請。”
三人上了二樓剛坐定,夥計跑進來在老闆耳朵邊兒上嘀咕了幾句,老闆臉色一變:“哎呦喂,這位魔王怎麼來了,幾位少爺先坐著,小的先去迎客。”鬼攆似的跑了下去。
翟子盛好奇往下望了望,不禁道:“也不知什麼孽緣,怎麼又遇上這小子了。”
陸敬瀾往下瞧了一眼,叫人把輕紗軟簾放了下來。
子盛道:“安樂王旁邊那兩個是誰?瞧著氣勢不凡。”
青翎也有些好奇,熊孩子每次不都是獨來獨往的嗎,今兒怎麼還結伴了?
往下瞧了瞧,那兩個人雖穿的刻意低調,可就身上披的那兩件油光水滑的大毛斗篷,跟那種久居高位的氣勢也能猜出是什麼人。
青翎猜測這兩人必是熊孩子的兄長,也就是另外兩位皇子,只是為什麼走在熊孩子後頭,瞧著彷彿矮一頭似的。
剛想到此,就聽陸敬瀾道:“以這兩人的年紀看,應該是裕郡王跟康郡王。”
郡王?青翎暗暗點頭,怪不得比熊孩子矮一頭呢,封號級別不一樣,估摸不是皇后所出,即便排行在前,年紀也大,依然要低熊孩子一頭,這還是現在,將來差別更大,嫡庶之分就像兩個階級,不可逾越。
青翎完全可以想象這兩人心裡的不平,即便表面上瞧著對熊孩子恭敬有加,心裡頭不定怎麼恨呢,同是一個爹生養的,憑什麼就差這麼多,從兩人偶爾落在熊孩子身上的目光,就能瞧出來,心裡有多不平。
老闆一瞧見安樂王,肝兒都顫兒,這位可是個魔星,若是哪不痛快了,立馬就會砸了自己的戲園子,這大過年的,不是尋晦氣嗎,可這位登門了,也不能往外趕不是,畢竟自己這條老命還是挺要緊的:“王爺您來了,您二樓。”
不想熊孩子卻不上樓,一屁股坐在最前頭的八仙桌旁邊,敲了敲桌子:“把戲牌拿過來,小爺要點戲。”
老闆汗都下來了:“那個,小王爺今兒是大年二十八,照規矩是唱封箱戲的日子,這封箱戲可比什麼戲都熱鬧,要不您先瞧瞧。”
熊孩子:“怎麼個熱鬧法兒。”
老闆一聽有戲忙道:“這封箱戲都是角兒們的拿手絕活不說,還有反串。”
熊孩子:“什麼叫反串?”
旁邊的男子摸了摸自己的扳指:“ 反串都不知道,反串就是瞎唱,以前唱小生的唱小旦,以前唱小旦的改唱小生,的確有意思。”
熊孩子:“既然五哥說有意思就唱吧,別唱那些軟趴趴聽的人渾身難受的,唱孫猴子的戲,正適合過年。”
老闆眼都直了,猴戲是熱鬧,可這封箱戲也沒說唱猴戲的啊。
正想說什麼,熊孩子又說了:“哦,得有反串,那就唱孫猴子三打白骨精好了。”
青翎險些沒笑出來,這小子簡直就是個攪合頭,老闆還想說什麼,可見安樂王眼一瞪 ,那架勢彷彿自己再說就要砸場子,忙灰溜溜的走了,交代後頭先唱孫猴子三打白骨精。
好在這位沒什麼耐性,看了一會兒,便說沒意思,扭頭跑了。老闆這才上臺拱手賠不是,接著唱封箱戲。
這麼一鬧,三人也沒看戲的興致了,看了兩出便走了,上了車,子盛嘆道:“當今皇后娘娘,統共只出了二子,前頭那位未出滿月就夭折了,這麼多年才又得子,卻是這麼一位混不吝的主兒,若將來這位繼承了大位,天下還不亂套了啊。”
陸敬瀾:“我倒是覺得安樂王雖任性胡為,卻並非不辨是非。”
子盛翻了白眼:“算了吧,他算什麼明辨是非啊,一言不合就要砸要打的,簡直胡來嗎,不過,到底是皇家的事兒,還是別議論了,省的隔牆有耳,惹來禍事臨門。”
青翎倒是覺得陸敬瀾的話頗有幾分道理,熊孩子心眼並不壞,看似不講理,心裡卻有自己的標準,而他的標準倒也厚道,當皇上的,尤其如今太平盛世的守成之君,又不用開疆拓土,只要能知人善任就可以了。
更何況熊孩子相當聰明,這個從他能解開魯班鎖就能看出來,自己是多年練習的結果,熊孩子卻完全是自己研究的。
青翎衷心希望這個王朝安穩,雖說看上去皇位更替彷彿跟自己沒有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