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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折磨我,你只是在折磨我!”
每句話,都重複了兩遍。
看著她再次淚流滿面,他的心狠狠一揪,難受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們就這樣對視了許久,他才開口:“跟我在一起你就那麼痛苦?痛苦到連命都不要想從這裡逃走?”
“是,”她不假思索,“你覺得我看起來不夠痛苦嗎?”
是夠痛苦了。她的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身體上滿是傷痕,而心呢,更是早已殘破不堪。
尹颯垂下眼,緩緩別過臉去。屋內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雨絲拍打窗玻璃的聲音,窗外的天色灰濛濛一片,像極了一張悲傷的臉。
這片星空本是很美的,如果白天晴朗的話,夜晚密密麻麻的星星璀璨絢爛,無遠弗屆。多少個夜晚他覆在她身上縱情沉淪,而她就這樣睜著眼,看著窗外的星星發呆。
她想她永遠,都不會再願意看到那片星空了。
“還有一個星期你就要開學了,”尹颯忽然開口,依舊沒有看她,“回國之後我會開始安排你父親的治療,至於腎。源,在你來里約的那一天,就已經開始排隊了。”
這一切,他從未對她說起。安若稍稍怔住,剛想開口,又聽見他接著說了下去:“等到你父親痊癒,我就讓你離開我。”
II。
中午安若起身上廁所的時候,在鏡子裡看到自己稍微有點不對勁。她湊近鏡子,仔細察看,才發現自己的臉上、脖子上,都印著些許的紅痕,不太明顯,卻與腿上被植物割傷的那些紅痕不同,有點腫脹,而且沒有裂口。
尹颯把飯菜端了上來,她就沒再繼續注意。
吃飯時,尹颯問她:“想不想提前兩天,去洛杉磯看你妹妹。”
安若嚼東西的動作驀地一滯。她是很想安曦,也想確認她的安然無恙,不過……“你可以說隨團去洛杉磯演出,她總不會查吧。”他一語將她看穿。
她艱難地給自己找臺下:“去了洛杉磯,就直接回國?”
“嗯。”
這樣也好。
到了下午,安若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對勁,臉和脖子上的刺痛感愈加明顯,她一開始不注意,忍忍便過去了。等到她覺得更加難受的時候,隨手往臉上一抓,愣住,怎麼這麼痛這麼辣?
她跑去鏡子前一看,滿眼驚愕——中午還淺得看不出來的那些紅痕,此刻十分紅腫地呈現了出來,一道又一道,難看可怕,觸目驚心。她輕輕一碰,便疼得滿眼淚水。
安若失聲尖叫,崩潰地看著鏡子裡幾乎毀容的自己。不出十秒,尹颯便聞聲趕來,一邊喊她的名字一邊走近,她慌張地背對過去,沿著鏡子緩緩滑落下來,癱坐在地板上。
尹颯一進來便看到她捂著臉背對自己的場景,大驚失色,剛想提步向前,就聽到她大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他十分不安:“安若,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她害怕得說不出話,肩頭已開始顫抖,他的心猛然一顫,不顧她阻攔快步衝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腕就想挪開,卻聽到她更為慘厲的哭喊:“不要!不要!不要!”
他冷靜地安慰她:“沒事的,沒事的,是我,你沒有什麼好怕的。”
她一動不動,只是不停地哭。他握住她的手腕加深了些力道,慢慢地將她的手掰開,她一聲慘叫,那些可怕的紅痕在他面前緩緩呈現。
“不要看……不要看……”她不知如何躲開,竟撲進了他懷裡,將臉埋了起來。
尹颯驚愕地睜大眼睛,一時之間有些無措,他輕輕地環住她,拍打著她的背,柔聲哄她:“沒事,沒事,不要怕,應該只是被什麼蟲咬了,沒事的。”
聽到他的話,她哭得更加洶湧害怕。
那個可憐的醫生又被尹颯以十分鐘一次的催命速度趕到了這裡。安若縮在被窩裡,醫生身旁還站了個女傭,待他檢視完安若的傷勢,說:“沒事,這是被隱翅蟲咬了,擦點藥,一兩個星期就能好。”
醫生說的是英語。安若聽到“一兩個星期”這個詞後,神色更是痛苦。醫生又說:“這種蟲下雨天最喜歡往有光的地方聚,唾液有毒。換藥的時候會有點難受,千萬不要用手去抓,傷口結痂的時候也千萬不能著急,護理不好,會留疤的。”
有幾個生詞安若聽不懂,獨獨聽懂了最後一句“maybe will leave a scar。”
她愣愣地盯著醫生,眼淚在一瞬從她的指縫間流了出來。尹颯衝醫生就是一頓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