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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悅的傷耽擱不得,我現在送她去鎮上,等回來就送她去上學,她的學費我這個做舅舅的出,誰也不許拒絕,不然我跟誰急!”
他一錘定音,說罷,轉身出門去推單車。
最終,齊悅也沒能吃上饞了很久的竹筍炒臘肉,因為餘老太太說竹筍是發物,她得忌口。好在餘老太太也承諾,等她傷愈了,一定再給她做一次。
抱著遺憾和期待,齊悅最終坐到了二八大扛的後座上,餘秀蓮坐在前槓上,餘國慶騎車帶著她們前往三十里外的資江鎮。
齊悅前世被外婆獨自撫養長大,所以兒時很羨慕坐在父母親後座上的小夥伴們,而今小舅舅騎車帶她,也能勉強算是滿足她兒時的夢想,所以一開始她還是有些期待的,但是等到她真的坐上去後,她便後悔了。
因為餘國慶這輛二八大扛陳舊脫漆,且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一路上霹靂哐啷的,齊悅總擔心它會散架。
她不由得想起今晨驚鴻一瞥的男人,以及他身下那輛鳳凰牌二八大槓,在這個物資貧乏的年代,一輛腳踏車相當於後世的汽車,不過那男人的二八大槓相當於寶馬,而餘國慶這輛則是破舊夏利,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齊悅發散的思緒,很快被前面坑坑窪窪的土路驚碎,因為車子起起伏伏,不時還會磕到路面上凸出的石塊,震得猝不及防的齊悅好幾次差點跌出去,她只得左手緊緊扣住座杆,一路心驚膽戰,連四周的田園景象都沒心情欣賞。
第10章黃秋實
等終於到了鎮上停了車,齊悅腿軟腚疼,若非餘國慶扶了她一把,她差點摔倒在地。
“悅悅,你也不是第一次坐我的車,這次怎麼腿都軟了?”餘國慶疑惑地問道。
齊悅苦了臉,她不能告訴他真相,只得含混回道:“或許是昨晚發了燒的緣故。”
“你昨天發燒了?”餘國慶皺起眉,齊悅一見他要追問,忙道:“我已經退燒沒事了,衛生所就在前面,我們快去吧。”
整個鎮子就一條大道,兩旁是一排排低矮瓦房,不過比農村稍好一點的是,鎮上的房子多是青磚所砌,看著整齊乾淨不少。
這鎮上沒有醫院,附近之人看病都去鎮上唯一的衛生所。
這衛生所也是一排青磚瓦房,門上掛著一塊有些發暗的牌子,上面寫著“資江鎮衛生所”六個大字,以及一個十字標記,簡樸得讓齊悅都有些吃驚。
齊悅三人進去時,衛生所裡沒有病人,坐堂的醫生正在打盹。
餘國慶輕咳一聲,那看起來有四十來歲的醫生才打著哈欠睜開眼,掃了他們一眼,問了一句:“誰看病,看什麼病?”
問完,才不慌不忙地拿起椅背上的白大褂穿戴起來。
齊悅:“……”
餘國慶似乎早已習慣衛生所懶散的作風,在醫生問話之後,利落地將齊悅推上前:“是我外甥女傷了手,您給看看。”
齊悅被推醒了神,決定入鄉隨俗,利落地將紅腫發紫的右手送到醫生面前,對方拿過她的手,在手背傷口附近隨意按了幾下,差不多消失的痛感一下子復甦,疼得她叫了起來:“啊——”
醫生涼涼掃了她一眼:“按兩下就叫疼,一會用酒精清洗傷口你不得哭起來?”
齊悅:“……”她現在就很想哭好不好?如此簡單粗暴的治療方式,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好不好。
“悅悅忍忍,忍過這一次就能好了。”餘秀蓮心疼地攬著她安撫道,不過話說著,她自己的眼圈都已經紅了。
齊悅認清現實,剛點了頭,醫生就口氣涼涼地打破她的幻想:“傷了筋,破了皮,創口還這麼大,你若是不在乎日後這手用得不方便,那麼這次以後就不用來了。”
齊悅臉色變了,餘秀蓮更是一下子哭了出來:“都是因為我,你這傻孩子,你幹嘛替我擋那一下?”
還好我擋了一下,不然人命都出了。齊悅心底暗道,又看不得別人為她流淚,只得裝出不怕疼的樣子,扯出一絲笑道:“不過是多受幾次疼,沒事的,我扛得住。”
醫生抬起眼皮瞅了她一眼:“來個三四次也就差不多了,先交錢吧,這次兩塊。”
他這話一落,餘秀蓮的眼淚一下子止住了,但臉色更白了,捏著口袋中的三張毛票,聲音發顫:“要……要兩塊?”
“怎麼,沒帶夠錢?”醫生放開了齊悅的手,這樣的情況他見得多了,沉下臉道,“現在是社會主義,但身為社員也不能儘想著挖國家的牆角,該多少錢就多少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