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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的路搜遍了,如人間蒸發一般,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歸晚當然希望他還活著,不會有事,可心裡總是忐忑不安……
隨著叛軍被剿,兩浙路眼看便要徹底收復,賀永年收復有功,代替餘懷章成為了兩浙路宣撫使,該賞的賞過了,那便處理這些失職之人,首當其衝的便是原官職最高的餘懷章!
皇帝本是想將所有與杭州失守相關之人全部治罪,不管是生還與否,一律追其罪責。這倒是也好辦,可朝堂之上,以左相為首的黨系不同意一刀切,雖都是戰亡,可有些人性質不同,比如秦齡秦將軍,他之死便應該列為殉國,不該如此讓他蒙冤。更重要的是,沒人不知曉他和江珝的關係,眼下江珝正在為國出征,若是定了秦將軍的罪,必會影響到江珝的情緒,為此,他們上書,不建議陛下如此決策——
左相宗敬風雖在權勢上不及右相,可他乃兩朝元老,其品行賢良方正,為人坦蕩,行事磊落,聲譽極高,先帝在世時還特地為他書下“抱誠守真”四字墨寶,賜予他以嘉勉其行。
所以,他的話皇帝不得不重視,薛冕作為執行者也只能將此事壓下,故而到現在餘懷章等人的罪也沒定下來……
“餘懷章的罪一日不定,我這心便一日不踏實。”小書房中,薛冕嘆了聲,想到宗敬風,他更是滿肚子的火氣沒處撒。“一把老骨頭,早就該致仕回鄉了,還這般多事!含飴弄孫的日子不過,他這是不想善終啊!”
“父親!”薛青旂忙喚了一聲。雖是在家,但有些話依舊不能隨便說。
石稷看了眼薛青旂,淡淡一笑。論才氣和謹慎,薛青旂要比父親強很多,但只因他出生時父親已居高位,故而良好的教育讓他少了父親那份狠勁,薛冕出身寒門,這一路爬上來不容易,可謂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相爺不必憂心,餘懷章的罪是一定會落下的,只不過早晚的事。”石稷勸道。
薛冕捻著綬帶上的穗子凝重地搖了搖頭。“非也,只怕宗敬風的目的不僅於此,我怕他會翻案。”
“案子都未曾定,如何翻?”石稷笑了。
薛冕看著他,狐疑問:“先生此言何意?”
“案子如何定,自由相爺您說得算,不論早晚,該定罪的自然逃不過去。怕只怕左相的心思不在此,他定是知曉了餘懷章下落不明之事,在拖延時間。很可能他知道餘懷章未死,在等機會,一查究竟。”
一查究竟……
薛冕恍然,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他看了看兒子,鎮定道:“你先去吧,我與先生有話要談。”
父親不曾對他公開的事不是一件兩件,薛青旂習以為常,他淡然應聲,餘光瞥了眼石稷,默默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薛青旂思潮起伏。有些事,他不問不等於不清楚,從杭州之圍開始,父親便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兩浙戰事上。他知道石稷給父親出的計謀,他也去江寧催促過賀永年,同時給他帶了一封信。他不知信中內容,但賀永年收信不過三日,杭州便被叛軍攻克,門戶大開。
起初薛青旂並沒有懷疑什麼,然回京後,父親盯緊了餘懷章不放,便讓他覺得蹊蹺。父親名義上是為徹查杭州失守案,可他卻生怕餘懷章被查出是清白的,甚至不惜建議皇帝草草定案,將涉及人員一律定罪。他到底擔心的是什麼……
薛青旂自問,頭腦中驀地閃過了一個不好的念頭——難不成杭州失守,與父親有關?!
剛走到自己房門前的薛青旂猛然頓足,旋即一個轉身,甩開步子朝大門去了……
太廟街夜市極其興盛,北邊的馬行街更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和悅樓樓下便是個不小的馬市,從早上開市到夜裡,人就沒斷過。可就在如此繁盛之地,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全城都在搜尋,且尋了月餘的孩子,就在它附近。
和悅樓後身小衚衕裡的一間兩進小宅子裡,驍堯正在後院揮劍,如何說“揮”?因為一個簡單的招式,他練了數遍了,可還是不到位,看得他身邊那個身姿英挺,一身便裝的侍衛苦笑搖頭。
他身後的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忍不住了,勸道:“小公子,您還是別練了,仔細傷了手,書不了字了。”
小姑娘名喚叮鈴,本是商戶家的女兒,因著父親販馬賠了生意,不得已被賣入薛府。薛青旂瞧她識文斷字,又伶俐懂事,便遣她來伺候驍堯。
叮鈴勸得殷切,可餘驍堯卻是充耳不聞,咬著牙繼續。她看著他擰眉,她就不明白了,小公子天資聰穎,書讀得好,又寫得一手好字,幹嘛非要耍這危險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