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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還是一副憊懶的模樣:“您要是覺得一次送兩個太多,那就我和五弟一人一個好了,這樣您在父皇那兒還能搏個慈愛的好名聲。”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楚昀便介面道:“若大哥認為需要,我必然義不容辭。”
大皇子拍拍他肩膀,笑著道一聲“好兄弟”。
俞妃卻半點沒笑,瞪了他們一眼:“你們倆,能不能不只是分擔壞事,偶爾也一起做點好事行不行,別整天讓我操心。”她說著嘆口氣,“眼看著陛下就要北巡了,你們好好留在上京,到時候是伴駕還是留下監國,不管哪一樣不比跑到天邊去賑災有利?這尋常人家,子女多了,不經常見到的,父親都不一定記得有那號人,何況你們是皇家。我話就說到這裡了,剩下的你們自己琢磨去吧。”
“母妃,這點計較我們豈能沒有,打從一開始我與五弟便商量好,費力不討好的差事絕對能躲就躲。”大皇子道。
“你又不早說。”俞妃惱道,卻又不忘叮囑,“也別做得太過分,讓人看出來就不好了。”
見兩個兒子都滿口應下,才又轉換話題道:“對了,你們外祖父本來打算辦壽宴,但皇上在金鑾殿上直言適逢災荒,國家艱難,他便改了主意,不願鋪張浪費,決定將壽宴取消,待後年七十整時再慶祝。”
“我的禮物都備好了。”大皇子嘟囔道,“早知道……”
“你是他的親外孫,難道不吃壽酒便不送壽禮麼?”俞妃打斷他不算,還抓起貴妃榻上一支竹製的不求人丟過去。
大皇子一躲,那不求人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楚昀額角。
大皇子好笑道:“五弟,平素裡騎馬射箭打拳,你哪樣都比我靈敏,今日怎地遲鈍得好似一塊木頭。”
“我剛才正在想,外祖父不辦壽宴,我是不是應該送一份更大的壽禮給他。”楚昀道。
“還是阿五好,不像你沒良心。”俞妃扭臉又數落大皇子一句。
楚昀心中苦笑,他出宮建府已有四年,一直未娶王妃。有人問起,他只說一事無成,不好娶妻。但其實,他是希望與俞家的關係更密切些。可惜俞家孫輩的姑娘年紀不是太小就是太老,好容易等到俞家七姑娘俞湘湘長到十四歲,他本想借著今次壽宴親近一番,最終抱得美人歸。誰想到一場旱災而已,就讓他的籌謀多時的計劃完全泡湯。
承賢宮裡一派熱鬧,東宮裡卻冷清得針落可聞。
太子身穿一襲白色常服,坐在紅木矮几上,手執書卷看得專注。
一名微微佝僂著背的小太監在一旁伺候,眼見太子手邊的茶盞快空了,便上前為他添茶。
太子放下手邊的書,衝他笑笑,問:“小李子,一整個早上你都坐立不安的,是賭錢輸了要借錢,還是沒到夏天身上就起了痱子癢入心扉?”
“殿下,”小李子道,“您就別笑我了,兩樣都不是。”
“那到底有什麼事,讓你抓耳撓腮?”太子又問,說完連自己都發笑,莫不是真的太閒了,連一點小事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小李子湊到太子耳邊,低聲道:“殿下,我聽司禮監那邊說,河南有災荒,聖上打算派人去賑災,要是殿下您自告奮勇……萬歲爺會不會就不……生氣了?”
最後三個字他說得聲若蚊蠅,太子其實聽得不大清楚,但聯絡上文,多少也猜得出意思。
“小李子,樂觀是好,”太子笑道,“可盲目樂觀會害死自己。”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當年父皇不是生氣他做錯事,而是猜疑自己與他爭權,爭百姓的擁戴。從那之後,他們便不是父子,只是君臣,一個不得不防,一個無力反抗。想改變這種情況,不是他做什麼就可以的,只能等到那一天。然而皇帝還在壯年,那一天還長久得很,太子也不知道在那之前還會不會發生什麼變故,自己又會落入什麼樣的境地。
宮裡諸般事,剛搬進芙蓉裡的無雙一概不知。
入了夜,她舒舒服服地泡過熱水澡,美滋滋地往紅木雕花的架子床上一躺,開始享受這輩子離開父母的第一個夜晚。
“哐當。”
鑲著西洋玻璃的窗子被敲響。
無雙跳下床,光著白嫩的小腳跑到窗邊,轉動手柄推開窗,就見楚曜靜靜地站在廊下,銀色的月光披灑在他暗繡金絲的白袍上,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你怎麼來了?”無雙問。
“聽說你今日搬家,過來看看你。”
“你怎麼知道我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