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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服走在路上,青色儒衫,玉冠束髮,腰間的扇墜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傘下露出一雙澄清乾淨的眼睛。謝西辰走在微微泛溼的石板上,顯得很高興,不時回頭看陸折情一眼。
“下雨了,你不撐傘嗎?”他詢問地看過來,陸折情簡單地搖頭。
“阻礙視線,不好拔刀。”
雨下得其實並不大,霧濛濛一片,夜色中甚至不太看得分明。謝西辰體弱多病,受一點涼回去都要病好幾天,這一次晚上突然來了興致要去散步,誰都攔不住,只能將他密實地裹了,又讓陸折情貼身跟著。謝西辰捏著傘,看著她,試探性地將傘向她頭頂舉了舉。
“陸三,淋了雨之後不難受嗎?我這把傘不算小,要不一起打吧。”
“不用了。”陸折情搖搖頭,後退一步,精確地站在他身後兩步的位置,無聲地微微垂下頭。謝西辰舉著傘的手停在半空,孤零零地舉著,一直沒有收回去,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中帶著些受傷的神色,卻是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兩人站在原地僵持半晌,陸折情有些困擾地皺眉,最後還是出言解釋:“我剛殺完人,身上有血腥味,你聞了會不習慣的。”
“不是為我帶上的嗎?”謝西辰搖頭,自嘲地笑笑,“陸三,我也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血腥的味道有時候問得出來,有時候聞不到,這些,我都已經見過了——既然你不願意,那我陪你一起吧。”
他將傘合上,在陸折情不贊同的皺眉中微笑起來:“我長這麼大,還沒淋過雨呢。”
畢竟拗不過他,兩人最後並肩而行,髮梢衣角很快的帶了溼意。謝西辰五指張開,擋在眼前,看向灰黑色的天空,像是被陽光刺傷到了般眯著眼睛。
“陸三,你好像一直覺得,我是那種被保護得密不透風的病秧子。但其實關於這個家的事情,我都知道,只是一直不願意去多想,逃避去接觸這些事情。總覺得要是不接觸的話,是不是一切就都沒那麼複雜,我還是能安安心心地當我的少爺。”
“可是哪有事情,是逃避就能解決得呢。”
所以?陸折情默不作聲,謝西辰卻在細雨中站住了,壓抑地看了她很久,眼中的情緒太過複雜,最後在陸折情的淡漠裡,只低嘆著說了一句話。
“我什麼都清楚,也知道是什麼人守護我到現在。陸三……”
“謝謝你。”
謝西辰沒有看她,說這三個字時微垂下眸,帶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隨著這最後一個鏡頭拍攝完成,劇組今晚就此收工,時針剛走到十二,居然比平常時候NG的次數還少。
臨危不亂,超常發揮,想不到羅銘還是個壓力型選手。兩人並肩走去妝化室卸妝,羅銘在她身邊自己想了一會兒,突然沉吟道:“我剛才很想說喜歡你的。”
楚冰一時不察,嗆了一下:“……你女朋友就在旁邊看著,請你注意一下影響。”
“謝西辰啊,不是我,不要入戲太深。”羅銘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視線投向前方,雲淡風輕地補充,“不過就我個人來說,也挺喜歡你的。”
“你今晚還能過來,謝謝。出事時你和蘇憑在一起吧?那家牛肉麵很好吃,我以前經常去,和老闆關係很好。”
看吧,世界就這麼小,娛樂圈還要加一個更字,影視城就直接是一個村子。楚冰不置可否,沒有回答,卻聽羅銘沉默了一會兒,又問:“是蘇憑做的?”
“他說不是。”楚冰言簡意賅地回答,不添油加醋,只陳述事實,末了平淡地說:“自降檔次去做這種事情,他應該還不屑於。”
“你很瞭解他?”羅銘有點驚訝,“外界說你們兩個關係好,我以為是媒體炒作呢。”
“也算不上關係好。”楚冰搖頭,無聲地抿了下唇。
“只是知道趙一平曾經是《江湖》的武替,蘇憑接這部戲時所有動作戲鏡頭都是自己來拍,趙一平在那部電影中就沒能出頭,導致現在依然不溫不火。現在六年過去,他親自推薦了這個人進組,給了他另一次紅的機會。見微知著吧。”
“最開始認識他時,我對他印象非常差。現在其實也說不上好,但多少能理解一些這個人的想法。你說得沒錯,蘇憑這個人,看起來很親切很好說話,內裡其實是很高傲的。這種高傲來自很多方面,實力、地位、家世、長相、條件,他有很多可以吹噓的優勢,但這一切,比不過六年前拍攝的武俠片,一直保持到現在的動作功底。”
“我很不喜歡天才這個詞,好像用了就能彌補人和人之間的差距。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