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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她被馬車搖晃的昏昏欲睡,抵達白府後,懶得動腳就上了小轎子直奔主屋。半路上轎子杆斷掉,白若蘭無語的想,自己真是倒黴催的,這若是讓爹知道,又成了談資。
若蘭,以後少吃點吧……
☆、第40章
白若蘭下了轎子,決定走回去,遇到老太太身邊二等丫鬟繡月。
繡月恭敬的福了個身,說:“老太太讓奴婢過來請姑娘。”
“這時候還沒午睡?”白若蘭蹙眉,身子已經走在前面,朝著老太太院子前去。
繡月手裡拿著一個包裹,她遞給白若蘭的隨行丫鬟,說道:“這是老太太給姑娘的,先拿回屋子吧。”繡紅嗯了一聲,看了一眼白若蘭,說:“奴婢稍後過去”。
因為有繡月跟著姑娘,再加上白若蘭若是哄老太太睡覺,沒有半個時辰出不來,有時候累了還會在老太太旁屋睡下。所以繡紅是回去給白若蘭取東西的。
這一切都和往常日子一般,誰也不曾多想。
直到白若蘭走到拱門處發現繡月又差事走兩個丫鬟,不由得心生警惕。她停下身,回頭看向繡月,問道:“你可是有事情瞞著我?”
繡月一怔,隨即低下頭,突然拎起裙子轉身跑了。
白若蘭啞然,身後的日光被什麼遮擋住,她嚇了一跳回過神,入眼的是面容冷峻的男子。他腰間束帶,一身窄領錦袍倒是襯托著身材高大偉岸,道不盡的挺拔。可是,他的目光很清冷,仿若是冬日裡無法融化的寒冰,稅利的落在她的身上,特別刺目。
白若蘭皺起眉頭,隨即冷聲斥他:“李念!你買通祖母身邊的丫鬟騙我?”
黎孜念眯著眼睛,強忍著胸口燃起的滿腔怒火,白若蘭倒是長進不少,警惕性高且不說,這先發奪人的氣勢一點都沒變。
為了冷她一段時間,黎孜念去了邊城外的漠北軍營,企圖用公務麻痺自己。可是明明幾十天都過去了,他為何還對她念念不忘。尤其是在聽說她生辰剛過,心底忍不住埋怨自己為何不早日打聽一下,竟是這般錯過。
他明明決定不招惹白若蘭,可是在外面的時候見到好東西還是忍不住給她蒐羅來。過年時候,白老爺也是夠狠絕,根本沒叫他一起過年的意思,他自然不會討沒趣,跑到軍中熱鬧。可是不管身邊多麼嘈雜,有人對酒當歌,有人感慨人生,唯獨他,滿腦子還是眼前這無情刻薄的臭丫頭!
他總歸是不願意違背心意,這才回府看她,哪怕只是說一句珍重就轉身離去,可是白若蘭冷眼相待,清冷張狂,令他百爪撓心的胸口處疼的要死,終於是無法忍受,就是想把她拎起來好好看一看,這小腦袋瓜裡到底怎麼想的,為何待他這般冷漠絕情。
白若蘭隱約察覺到一絲危險氣息,想起自己早就稟明爹孃,此次相見,她無把柄落在李念手中,幹嘛還要心虛!
明明是他狼子野心,膽大妄為的居然脅迫老太太身邊人將她騙來此處,她沒有錯!
白若蘭想通這一點,就變得很有氣節。
她懶得裝天真無邪,再加上今日見完駱熙寧後心情不好,不由得板起臉,生疏道:“李念公子,你是靖遠侯府親眷,我才會處處以禮相待,喚你一聲叔叔。可是今日,你未免太過不識好歹,居然令下人誘騙我至此,你到底有沒有為我,為白府考慮過半分,竟是做這些令人難堪的事情。”
黎孜念心頭一堵,他滿心念她,換來字字責備。這好像一頭涼水從頭到腳傾灑而下,他身子僵住,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罷了,你終歸是客人。我可以不與你計較,現在可否讓路,讓我過去?另外,關於繡月那丫頭我們家是留不得,待我審後便處置了。你為達目的不經意而為的事情,於繡月一家來說可能是意外之災。”她可不認為老太太身邊的丫鬟會輕易被銀錢買通,指不定李念用了什麼上不了檯面的手段。就連最初小轎子轎杆斷了,搞不好都是他做的手腳。
一想到家裡來了個這般無孔不入的男人,白若蘭都有些心裡發冷。
黎孜念本是思念她至極,不曾想好不容易見到心念之人,先是被澆了一盆冷水,此刻對方的言辭仿若刀子似的刺過來,他竟是毫無還擊之力。黎孜念是不善言辭的人,唯有和朋友在一起才會變得開朗,此刻白若蘭字字在理,他竟是啞口無言。
他的手抬起來,又放下,目光冰冷的盯著白若蘭,既然在她眼裡他這般無恥,那麼他是否還可以再無恥一些?
白若蘭見他沒有動身,皺起眉頭,轉身就要離開。
黎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