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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第一寡婦啊。白崇禮對未來女婿門第沒有任何要求,只要對他閨女好即可。
歐陽燦著實有幾分猶豫,忍不住道:“事情真的沒有緩解的餘地嗎?若如此也太委屈蘭姐了。”
白崇禮戳了他一下,道:“我都不覺得閨女委屈你替她著急幹什麼!你若是還當我是你舅舅,就立刻給我寫信給靖遠侯!措辭什麼的自個想,總之舅舅不怕蘭姐兒名聲有暇,大不了我養她一輩子,也總比好過嫁給那個人強!”
歐陽燦看得出舅舅是真心疼愛表妹,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多喝了幾杯酒,應下寫信的差事兒。
在這期間,發生了一件大事情,京中四皇子在昏迷了兩個月以後,突然醒了。並且身體上沒有一丁點的毛病,連預料中斷腿都沒有發生,實乃令人驚奇的一樁迷案。
甚至有人懷疑,莫非四皇子以身涉險算計五皇子嗎?
四皇子醒後,性格變得越發陰沉。他自然曉得近來朝堂上發生的變化,尤其是母后被父親逼得將六弟送出京城。六弟一路上更是遭受接二連三的追殺受傷甚重,他若是就這般沉睡下去,看形勢父皇是沒有要徹查五皇子的意思!
四皇子本以為六皇子的信函會對一路坎坷多加渲染,沒想到竟是在邊城遇到意中人。
他沒有多想,直接命人快馬加鞭回了信,先是告訴他自個醒了的好訊息,然後讓六皇子放心,聖人那邊由他來為他謀劃。
哥哥醒了,那麼他想娶誰!哪怕是個村姑……
他也會成全他!
白若蘭不知道是心裡積火還是傷口發炎,她半夜發熱,第二天徹底起不來了。府上命人請來大夫,黎孜念聽聞後悔恨不已,茶不思飯不想,恨不得揍自己一頓才是。
白若蘭有句話說的沒錯,他為什麼就不能為她著想,一直強人所難呢?
黎孜念想去看她,又怕蘭姐兒病情加重,只好半夜爬牆,守在房頂上陪她過夜。連著趴房頂三晚,白若蘭也沒見好,他著涼上火也病倒了。
白崇禮再不喜歡黎孜念,卻不可能讓他臥病在床,於是又請大夫給他看病。
漠北有位神醫,就住在邊城,一般人請不動。黎孜念病倒後連神醫都驚動了,屬下請他來給瞧病,開完藥方,黎孜念便讓他順便去給白若蘭再看一下。
墨雨心裡吃驚,莫不是主子故意裝病,就為了給蘭姐兒尋更好的大夫。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在京城備受哥哥們寵愛很是不曉得天高地厚的六殿下會如此善待一位姑娘。
偏偏這位姑娘躲他躲得急,根本是吃力不討好。
神醫瞧過白若蘭,竟是得出思慮過重的病因。黎孜念聽後特別無奈,不怕人有病,就怕是心病,他強忍著再去看她的衝動,徹底留給她時間消化近來好多事情。仔細回想這段時間自己的反常,不過是希望蘭姐兒從內心接納她,若是不成……
那麼就走明路好了,他許她天大的富貴,她要什麼都成,哪怕是他的命。
只要她肯下嫁,他什麼都會答應她。
他的心底隱隱有一個聲音,彷彿告訴她,若是得不到蘭姐兒,那麼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歐陽燦尚未給老侯爺去信,靖遠侯府發給白崇禮的密信卻先到了……
白崇禮看完信函,臉色陰沉,把信函撕碎了扔在地上。
府上亦有他的幕僚,望著他的神色都不太好。這可是老侯爺的親筆信,不重看第二遍深刻領會其意思就扔掉好嗎?不過老爺明顯沒有分享信函的意思!
白崇禮冷冷的看著他們,說:“怎麼,都等著我上趕著賣女兒求富貴嗎?”
兩位幕僚垂下眼眸。他們並不清楚隔院借住在白府的李公子身份如何,但是單看歐陽燦待他的態度就容易令人浮想聯翩。他們本就是擅長算計人心,李和黎同音,對方又自稱是靖遠侯府表親,於是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聯想到皇家。
白府上的事情要想瞞過他倆不現實,況且他們是依附於白府的食客,所以一榮俱榮,一辱俱辱,說句心裡話,若是白老爺獨女可以嫁給皇子,難道不是大好的前程嗎?
話說如日中天的靖遠侯在五十年前,何嘗不就是現在的白崇禮?
不過是站隊英明,嫁對妹妹,這才一躍成為頂級世族,三位皇子的嫡親外祖父。
況且關於白崇禮的身份……呵呵,那可是比當年的歐陽家要尊貴許多。
白崇禮望著他們欲言又止的目光,就曉得他們會說什麼。他憤怒之餘踹了下桌子,大步離開書房。果然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