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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這種話可千萬別往外說。”
隋氏挑眉,道:“你娘傻啊……所以大皇子的病也有了解釋。據你爹的探子說,這白斑長在臉上特別可怕,簡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
“所以說?”
“不管是太皇太后李氏,還是太后歐陽雪,還有一些知道內情的人,都希望你夫君即可回京。你爹心裡……其實也是希望的……哎。”隋氏輕輕嘆氣,道:“若蘭,你那個夢……這些年了,我也一直在想,不管怎麼躲,難道我的女兒都註定是這大黎皇后!”
白若蘭攥著拳頭,一言不發。
“若蘭,孃親心裡也很複雜。皇后這名頭聽著好,世上最尊貴的女人,可是承擔的責任也重。不過我瞅著女婿待你也是真好,那場夢就真這般重要,讓你至今都走不出來?”
白若蘭搖搖頭,說:“也不是……”她想起黎孜唸對於京中事情的淡漠,笑道:“怕是他自個不樂意要那位置呢。”
隋氏愣住,失笑道:“你說的對。若是他願意,早在去年皇帝生病的時候就有所行動了。權利面前尚能守住本心,女婿這次還真是令為娘更加刮目相看……”
白若蘭無語,心情有些凝重。
第二天,靖遠侯送來信函,歐陽穆嫡親二弟歐陽岑的長女歐陽春要進京,想讓黎孜念和白若蘭捎帶著一起走。
黎孜念盯著信函,眼底流露出一絲冷意。這些年噩夢的困擾,真真假假,虛虛幻幻,編織成一段詭異的人生,或者說另外一個黎孜唸的一生。他活在其中,痛在其中,生不如死。
造成這一切的是什麼?
除了他曾經的幼稚、單純、衝動以外,還有這一張張分外親近的臉,母后,舅父,兄弟……最終化成白若蘭越發冷漠的穆光光。
不、這不可以……誰都不能拆散他和妻子,誰也不可以……
若那是一場夢,那麼就確確實實是一場夢吧。
他擊碎它,不允許這一切變成現實。
事已至此,白若蘭清楚進京難以避免。她開始整理行囊,準備隨時啟程。
入夜後,便是他們夫妻二人的時光。
黎孜念近來越發粘她,倒是有些越活越小,像個孩子。除了身體上致力於滿足於她的所有需求,精神上也要求必須連為一體,每日不管多忙都必須交流,他甚至數著字數,不讓她敷衍了事。
真是比孩子還事多!
還動不動就讓她發毒誓一輩子不許離開他,不許不理他,真是夠了!
過年的時候,白若蘭又懷孕了。黎孜念做主先讓她安胎,拖個三四個月再走。團團圓圓在王府過了五歲生日。
兩個男孩已經變成淘氣的小大人了,團團好動,整日裡閒不住,一個瞅不見就能從樹上掉下來磕破了胳臂。圓圓靦腆一些,哥哥一犯錯就轉臉跑去告訴孃親。
最小的恩恩不到兩歲,扭著小屁股到處追著兩個哥哥們跑,卻是沒人愛搭理他。
歐陽春五月底抵達荊州,隨同白若蘭夫婦一起上路。
她過了十一歲生日,算是十二歲的大姑娘了。身段高挑,眉眼靚麗,面板潤滑,舉止溫婉大方,笑起來的樣子柔和可愛,倒也是不招人討厭。
不過白若蘭這些年見過的姑娘多了,十個人裡面五個惦記著她的夫君,每次遇見小女孩的時候,早就生不出什麼憐愛之心。
黎孜念表現的分外冷淡,一副長輩待小輩的態度,暗地裡卻是多追加了妻兒的侍衛,恨不得將兩家分的清清楚楚,乾乾淨淨。
黎孜念這種做派,白若蘭反倒是不好冷了歐陽家的姑娘。白若蘭算著輩分,黎孜念和歐陽春的祖父是表兄弟,難不成要讓歐陽春叫他祖叔叔?
白若蘭尚未想清楚,黎孜念已經定下輩分,道:“春姐兒就叫我祖叔叔吧。這是你祖嬸嬸。”他指了指旁邊胳臂上包裹著一塊白布的團團,說:“定軒叔,定誠叔,還有定信叔叔……”
恩恩看到父親在指著自個,放下了手裡啃著的蘋果,嘴角流下來一流哈喇子。
白若蘭一陣汗顏,輩分大也不能怪他們啊……
歐陽春一怔,倒是乖巧的應了聲。
歐陽春是靖遠侯府嫡長曾孫女,又是在老侯爺身邊長大的,身邊媽媽婆子們一大堆,都是有些分量的人。其中一個王嬤嬤,私下裡就忍不住和姑娘抱怨道:“這靜王爺可真夠不憐香惜玉的,王妃明明是將東邊的荷花苑騰了出來,偏偏讓靜王爺給佔了去。現在這紫藤苑是王府最西邊,離著那頭還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