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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鹽商太太聽了,眼中亮光閃過。其中一位方太太急急地表白。
“我們家那位就是老實,之前家裡是做布的,因他太過實誠,被人拿次的布當上好的賣,家底都全虧了去,沒法子,才做起鹽商來。好歹鹽就是鹽沒法坑人,否則憑我們家那位的秉性,那有我們家的活路。”
其餘幾位太太瞪大了眼,方家老爺如何,她們能沒聽說過嗎?那就是猴兒精的人,不過十來年把祖傳的雜貨鋪子開遍了揚州城。所謂的賣布,也是方老爺不知從那裡弄來一車的好綾羅讓他高價賣了出去,豈至沒虧,還賺了一大筆。怎麼在方太太的話裡就變了一個樣子。
方太太正用帕子抹著眼淚,見幾位太太的呆愣模樣,心中暗暗得意,就算她說謊又如何,只要能多拿些鹽引,又有何謊不能說。等明兒她再親自帶著重禮上門賠罪,想來邵氏再大的氣也會消了。
方太太的這番心思自然瞞不過幾位太太,俱抖著帕子說自家老爺的如何如何地老實厚道讓人坑了。
邵氏也跟著掏了帕子出來拭淚,“我看幾位太太也是實心人,我一定在我們老爺面前說說你們家老爺。只是那幾位太太怕不是家裡賣鹽的吧?也不知道她們家裡賣啥東西的?跟你們家可有牽扯?哎,我人老了,不喜她們笑的怪模怪樣的,要是像幾位太太這樣笑多好啊。”
圍在邵氏身邊的鹽商太太們都不是什麼大鹽商,要不是如方家這般才開始做鹽生意的,要不就是一直沒有機會拿到大額鹽引,小打小鬧。當然她們家底卻也不容小覷,除了鹽還有別的生意,畢竟沒有家底是做不了鹽商的。
剛才恥笑的那幾位太太家底在揚州也只是算箇中等,既然來靠近邵氏,自然也是想著鹽引的,只是見邵氏粗鄙,又不樂意如方太太幾位那般諂媚地奉承邵氏,一時擠不進來,在外圍瞧著可不忍不住恥笑了。
這會聽著邵氏的話,幾位太太一下子變了臉色,若讓這幾位鹽商跟她們家裡做對,她們家可不一定拼得過,起碼的元氣太傷。一下下地慌了神,顧不得臉面,一個個地趕緊上前,擠到邵氏身邊,又是賠罪,又是道歉,做足了低三下四的模樣。
偏邵氏高抬著下巴,不搭話,瞧足她們那副模樣,方和方太太幾位道;“好好的花園子,忒我蒼蠅,我們去湖邊走走吧?”
方太太等人自是應從,擁著邵氏往湖邊走去。
那幾位太太咬著牙根瞪著邵氏的背影,又慌不迭地打發人把事說給前院的老爺,讓她們家老爺在巡鹽大人面前轉圜一二。
至於她們,回家自是受不了一頓罵的,說不定還會給剝了管家權,這會她們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邵氏是個潑賴貨,她們就是把唇咬出血也得把笑憋住。
這一切皆讓蘇太太冷眼瞧著,當晚跟蘇老爺道:“律哥兒娶周姑娘的事算了吧。”
蘇老爺道:“可是邵氏有何不妥?”
蘇太太道:“周家對我們家的大恩,我心裡念著呢。先前因為我們家律哥兒,周姑娘也多有遭罪。且周家老爺是兩榜進士,先是翰林再是皇孫師傅,到如今的巡鹽御史,家世也不算辱沒我們律哥兒。故聽遠兒媳婦說了想給律哥兒說周姑娘,我是樂意的。只想著見見人再看如何。敏姐兒倒是個好的,她娘也罷,不過是木訥老實些,倒是邵氏太粗鄙。”
蘇太太把宴上的事說了一遍,“心眼小,又貪。有這麼個賢內助,周大人的官怕當不長久。”
蘇老爺皺了眉頭道:“二弟來信中對週中甚是讚歎不已,讓我們與之相好。可今日我觀週中,大相徑庭,彷彿二弟信中的是一個週中,今日我所見又是另一個週中。”
蘇太太道:“莫不今日才是周家人的本性?他們到底是莊戶人家出生,苦日子過久了,一日咋富,嘴臉自然難看了些。”
蘇老爺仍緊擰著眉頭思慮半晌,方道:“再看看,再看看罷。”
蘇老爺蘇太太自認沒有露出痕跡,偏他們忘了自個兒的兒媳婦,蘇律的母親江氏。江氏地道的莊戶人家的姑娘,嫁給蘇遠後多受何家磋磨。至到蘇家後,蘇太太幾經□□,雖再不是當初的莊家婆娘模樣,但與那些太太們打交道仍心中有怯意,一見著邵氏和敏姐兒倒是歡喜。只是圍著邵氏的人多,她就直拉著敏姐兒說話。
她越看越喜歡,心裡也拿敏姐兒當兒媳婦看待,說話之間多有親熱,不知不覺露了痕跡。
邵氏眼光也不時掃到敏姐兒,見江氏一直在跟敏姐兒說話,甚覺奇怪。江氏做為主家,理應待客,為麼一直拉著敏姐兒,很親熱的樣子。